唯一让人困惑不解的事。
是为何他要用面具覆面，不以真容示人？
“有趣。”
一直沉默不语的国师。
在茹月送去茶水时，选择了视而不见，却对顾叶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仅仅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在顾叶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这个国师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与这个世界似乎格格不入，就如同她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国师大人能答应本宫的请求，本宫真是万分荣幸，有劳国师大人走这一趟了。”
客套的话他也听过不少。
所以对顾叶并未回应，反而朝着茹月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你们娘娘有重要的话要说。闲人回避。”
不等顾叶吩咐。
国师已然摆手，那扇本还虚掩的大门，顷刻间往后大开。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从外吹开了殿门。
然而。
如今明明骄阳悬空，何来的大风？
“是...是......”
茹月吓得吞吞吐吐，应声退下之前，心有余悸的看了顾叶一眼。
好像想提醒她要分外小心。
就在所有宫人都退出大殿时，国师的手在身侧，又是随手一挥。
殿门“啪”的一声，毫无阻碍的再次闭合。
那一瞬间。
顾叶终于看清，这的确是由国师所为，那莫名其妙的大风，也是出自他的杰作。
究竟是什么妖法？
“本宫看，真正的妖人不是本宫，而是国师自己吧？起码本宫可不会，这些奇奇怪怪的妖术。”
殿门一关。
顾叶的冷嘲热讽，就在国师身后响起。
“说泠妃娘娘是妖女，可不是污蔑，娘娘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那意味深长的一句。
如同惊天响雷，在顾叶耳边轰然落下。
这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顾叶是穿越而来？
不！
这世上绝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可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
顾叶脚步不稳，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双手扶住了身后的圆桌。
那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引来国师嘴角一抹讪笑。他慢慢将圆桌扶稳，身影几乎贴在顾叶身前。
低声说道：“娘娘好像很紧张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国国师啊。”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顾叶迅速镇定下来，不能让他占尽先机。
“呵。”
国师闻言后退一步，坐在了长椅之上，不紧不慢的摆弄着茶具。
“泠妃娘娘不必装傻，你若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来见你了。”
“你还知道什么？”
“终于承认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叶几步靠近。
那神情里写满了质疑。
“你这次想见我，是因为祭天大典的事吧？”
国师不答反问，将顾叶的意图一语戳穿，完全不与她有何周旋。
如此甚好，也省得顾叶虚与委蛇。
“不错，你必须说清楚，你我此前未曾相见。为什么要在朝堂之上，公然说我是妖女？还要利用祭天大典，来证明我是妖女？！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直到此时。
顾叶身为泠妃的架势，已经荡然无存。
就像回到了现代，那才是最为真实的她自己。
“你问是谁指使我？你觉得会是谁？”
“是不是王丞相？”
“嘁，王丞相？”
国师像是不屑一顾，一声冷笑，而后幽幽垂眸，视线所过尽是讥讽。
难道不是王丞相？可是除了王丞相，还能有谁？
“不是王丞相？那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来自哪里。”
那瞬间，顾叶如梦方醒。
原来国师还什么都不知道，仅仅只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想借祭天大典，来看看我的出处吧？”
一抹惊异，从国师眼中一晃而过。
他不经对顾叶刮目相看。
“没想到你竟这么聪明。”
所以这件事与所谓的妖女，根本没有关系。
“祭天大典就算我去了，你又能做什么？我就不信，你真能证明我是什么妖女。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妖女。”
“是不是妖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看到你与他们不一样，那不就是异端吗？”
见顾叶来势汹汹，言语之间已有怒火。
国师不怒反笑，竟觉得她的反应甚是有趣。
那话让顾叶无言以对。
在这种封建社会，但凡露出与常人不同。
若不能成为神女，那就只能是为妖女了。
“你想怎么做？”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我不妨先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做这个交易。”
国师意味深长的将那茶水，递到了顾叶眼前。
秘密？
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从顾叶心底悄然滋生。
她无法抗拒这诱惑，声调不由低了下去。
“什么秘密？”
“这次出头之人，的确是王丞相和娴妃。但是幕后之人却并不是他们，至于是谁，你可以自己去猜。不过关于傅沱傅亲王，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开始勾结官员，在宫外集结军队。等一切就绪，就会攻进皇宫。”
“你胡说八道什么！”
其实这些顾叶早已想到。
只不过被国师亲口说出，还是不受控制的受到了惊吓。
“到时候皇上能不能抵挡得住，谁都不能保证。就算能够抵挡，死伤如何，也无人能预料。”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不想与你废话，现在你的选择只有两个。”
面对顾叶那无穷无尽的疑问。
国师表现甚是不耐，全然没有回应之意。
语气却不断加快，快到顾叶不能分心，一旦失神就会错过大半。
“什么选择？”
“第一，你可以当做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躲在你的揽月殿里。然后等着看皇上与傅亲王决一死战，谁生谁死尚尤未定。第二，几日后的祭天大典，你配合我完成仪式。傅沱动手之时，我会出面助皇上一臂之力，傅沱必败无疑。”
国师说得斩钉截铁。
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而他话中分量却已不言而喻。
毋庸置疑。
只要国师能够出手，傅云鹤就绝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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