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是给些音讯啊？到了哪一步？那位娘娘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忘了是几日之后。
小凤终于急匆匆的找到了落霞宫。
看她也实在是按耐不住，才会甘心冒着如此风险，不惜亲自赶来。
小雅有口难辩，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犹豫半晌，才悄然问了一句：“小凤，你可知道她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这话问得小凤一愣。
显然从未想过这一点。
有些后知后觉的道：“是什么？难道还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嗯。”
言罢。
小雅将小凤拉进房中，关门之前，还不忘往外探出脑袋。
仔仔细细的环顾了一遍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放下心来。
那谨慎的模样，还是这么久以来，小凤第一次见到。
究竟是什么让小雅如此警惕？
“到底是什么呀？”
白布袋子，突然勾起了小凤的好奇之心，她不由跟上小雅的脚步。
“你自己看吧。”
小雅没有出声，而是将布袋递到了小凤眼前。
她俯身而去，双手齐齐落在布袋边沿，将袋子往外拉开几寸。视线往其中眺望而去。
下一瞬。
当小凤看清袋子里的东西后。
整间房中陷入一阵寂静。
连小凤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几分。
“这个是——”
只见小凤双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而扶住了深厚的桌角。
才稳住了身形。
却不敢再靠近那布袋半分。
“所以说，我一直都不敢动作，就是怕！这事不论成败，都是死路一条。我虽然年纪小，却也不傻啊！不说到时候会害了我们娘娘，恐怕连我们都难逃一死！”
这话绝非小雅一面之词。
小凤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位娘娘，是要置泠妃娘娘于死地吗？不是说，只想教训她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教训一下？这话你也信？你看看，这是教训一下吗？”
小雅狠狠瞪了小凤一眼。
随即瘫软在床沿边，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小凤也没了力气，依靠着小雅，也坐了下来。
两人神情同是恍惚。
如今这烫手的山芋，已经辗转到了她们手上。
就算被人发现，她们也是有口难辩，那白衣人绝不会承认这是她的东西。
到头来最危险的还是小雅和小凤。
“令妃娘娘和那位娘娘，我们只能选一个。再这样犹犹豫豫，遭殃的恐怕是我们自己！”
“可是我们要选哪一个呢？我们怎么知道，哪位娘娘值得信任？”
被小凤这么一问。
小雅顿时禁声，好像也在游移不定。
耳边传来小凤低声感叹：“你们泠妃娘娘之所以能成为娘娘，听说都是因为你。”
“啊？什么意思？”
什么叫因为她？
“还不是你将玉如意打碎了，令妃娘娘带着金锁，亲自去向太后请罪。太后盛喜之下，把泠妃的位子给了她！”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呀，你倒好，被她罚去了浣衣宫，她却平步青云！”
小凤小声嘀咕，尽是对顾叶的不满。
这些话倒也不是她临时编造。
近些日子，小雅也听到了风声，难免不会多想。
“可是。”
“若没有你啊，她还坐不了这个泠妃呢！这事儿谁不知道！”
小雅脸色无可抑制的苍白下去。
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顾叶会是那种人。
回想起出浣衣宫的那一日，她坐在软轿之中，特地赶来接她回去。
怎么都不像是虚情假意。
见小雅还在矛盾挣扎，小凤幽幽叹了口气。
抬手轻轻拍在小雅后背：“我劝你啊，还是放弃你那个泠妃娘娘吧，她可不见得有你想的那么好。”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要是让谁看到，那可就要出事了！”
小雅有些不耐，将小凤的手从背上拂了下来。
然而。
在小凤走后很久，小雅都没从地上起身。
还是一如最初，神色木讷的坐在床沿，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刚才那宫女，不是我们落霞宫的吧？”
刚要踏入大殿的茹月。
突然回眸，对着消失在殿前的一个身影，出声问去。
跟在后面的宫人们纷纷回眸，这才注意到那娇小的背影。
“姑姑说的是，好像的确不是落霞宫的。像她个子这么娇小的，咱们宫里不是只有一个小雅吗？”
有人附和。
茹月闻言伸手摸了摸下巴，凝视着那宫女，久久没有说话。
“你跟去看看，认清楚是哪个宫的宫女，回来禀报给我。”
“是。”
吩咐完这一切。
茹月才带着剩下几个宫女，抬脚进了落霞宫的主殿。
而殿中的顾叶。
此时却兴致盎然，不断逗弄着，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时而听闻她轻轻笑意。
“参见泠妃娘娘。”
“起。”
没再听到回应。
顾叶微微抬眸，侧眼看去，才见茹月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面孔。
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她便直身而起，对着其他的宫女们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娘娘。”
转眼之间。
大殿里只剩茹月和顾叶，以及那宫女三人。
“乐洮？”
顾叶将木枝随手搁置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宫女。
“正是奴婢。”
“怎么又换了张脸，你入宫之前，是不是变戏法的？”
顾叶忍不住打趣。
呈现在眼前这张脸，已与上一次截然不同，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好像每次见乐洮，她总是会变个模样。
谁都认不出，真正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张一张的面具，或许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她。
“娘娘说笑了，不过入宫之前，奴婢的确与哥哥以此为生。”
“还真是个变戏法的。”
顾叶笑了笑，脚步越过乐洮，走进了豪华的内殿。
没有听到她的平身二字，乐洮跪在原地，不敢挪动身形。
半晌后。
才幽幽传来顾叶的声音：“别跪在那儿了，进来吧。”
“是。”
“茹月。”
才走近几步，就见顾叶淡淡摆手，不知给茹月下了什么指示。
茹月即刻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这个锦盒比上一次，交给乐洮的大出许多。
拿在手中也变得沉甸甸的。
乐洮喜上眉梢，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贪婪行色。
索性顾叶并不讨厌这种人，起码能一眼看穿，不会虚假做作。
“说吧，这次有什么消息，要带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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