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上头的注意了。”司空亦说。
许彦河道：“怎么会？那帮人不是受司空信的指使过来找麻烦的吗？”
“一半一半吧，就算司空信托关系，他们也一定会过来。我们的实验经费比预想中花费得要多，单纯研究宇宙风暴用不了这么多钱，所以他们才会怀疑，今天过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许彦河问：“你到底在做什么？连我都不说？”
“说了你懂吗？”司空亦难得怼了他一句，“总之现在还能撑住，但我怕到关键时刻这帮人又来找麻烦，我要亲自去见见冯岸先生，请他出面周旋一下各方的关系。”
许彦河赞他：“不错，你现在人情世故都懂了不少。”
“这得谢谢你。”司空亦说，“帮我联系一下冯岸先生吧，越快越好。”
***
见面的时间约在次日傍晚。
许彦河送司空亦过去，冯岸刚参加完一个研讨会，热络地对司空亦说：“自从你开了那个解答问题的邮箱之后，不少困扰大家许久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把终生成就奖颁给你！”
许彦河闻言不悦地偏头问司空亦：“你现在的实验那么辛苦，我以为你早就把这个信箱关掉了，怎么还在兼任这份工作？”
司空亦淡淡地说：“等待实验结果出来的过程有点无聊，所以才会随手翻翻。”
冯岸听着顿时赧然，外面一帮老前辈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的问题，在司空亦这里只是打发时间随手翻翻的程度……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
“亦先生约我出来是什么事？”冯岸问。
“是关于我现在进行的实验……”
司空亦把大概的情况说了说，冯岸拍胸脯保证：“这点小事，我去监察署理论理论，我倒看看谁敢阻拦亦先生的实验。”
“谢谢。”
“不用，亦先生要是真想谢我，我的确有个请求。”冯岸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有许多问题是需要现场指导的，我知道你现在离不开，所以一直他们喊着让你过去我都没答应，但是这回，本市有个实验出了问题，你应该听说过，是城西的那个物理反应堆。”
司空亦点点头：“我可以过去看看。”
既然他都答应了，许彦河也就没阻止，一路又护送二人过去。
司空亦在那边指点了一二，解决问题之后，被众人追星捧月地送出来。许彦河在大门口开车等他，可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影，进去一问，冯岸却说：“十分钟前我们就把人送出去了。”
“糟了！”许彦河脸色一变，立刻调出信号追踪器，可司空亦身上的那个信号却没了踪迹。
“怎么了？”冯岸也吓得不轻，生怕这个帝国科学之星在他这里出什么问题。
许彦河脸色吓人，就在这时候，通讯器里有消息传来：“亦先生被司空信掳走了！现在往东走！”
说话的是军部的一个密探，也是许彦河安插在司空信身边的暗卫。
“盯紧了！我现在就过去！”许彦河拉响警报，一路飙车。
密探一直跟他保持联系，不过五分钟，许彦河就来到了情报中的地点。这是一个独栋的小楼，掩藏在高低不一的楼宇中，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亦先生一分钟前刚刚被带进去，这大门是钛结构，我们破不开！”
“把这里包围起来。”许彦河说完，手持斩月刀，瞬移异能一开，刹那间在原地消失。
***
入目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隐隐从走廊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哄闹声。
许彦河往前走，噪音越来越大，穿过走廊，只见尽头却是一个酒吧，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绝不是司空亦该来的地方。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哥们儿，生面孔啊。”
许彦河回头盯住他，对方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丑陋男人。
那男人醉醺醺的，说：“新人？这地方不是熟人介绍进不来，谁带你来的？算了，这不重要，你挺帅的……”
那人说话间就要把咸猪手搭上来。
许彦河冷哼一声：“滚！”话音一落，手中的斩月刀狠狠挥出！
强大的刀力扬起一阵风动，把那人从二楼直接掀翻到一楼的酒桌上，巨响让周围的人惊呼着往后逃：“啊啊啊！”
“谁他妈敢来司空家的地盘砸场子？”黑暗中有人怒吼一声。
“司空家？这里原来是司空信的暗巢……”既然如此，许彦河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有保镖骂骂咧咧地冲上来，被许彦河一刀扫出几米远。
哄闹的音乐停下来，有人开了暗场的灯。
二楼的入口处光影交叠，一个高大的人影手持长刀站在其中，杀气全开，几乎一眼，所有人都认出来——
“是唐冲？！”
“他怎么会来这里？”
“唐冲！”
……
许彦河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长刀指在一个人身上：“你是经理？”
那人被唐冲拿死人一样的目光盯着，止不住浑身哆嗦，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淌，愣是不敢动弹擦一把：“我是……”
“司空信在哪？别说你不知道。”刀锋又近了一寸。
“在在在……在地下室……”
“带我过去。”
两人绕过烟雾缭绕的大厅走入一个侧门，侧门之中还有小门，打开之后便是只容一人下去的狭窄楼梯。
许彦河把那个经理一丢，自己持刀下去。
在进来的时候他做过一些心里准备，想着司空亦可能会受伤，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司空亦面红耳赤地在地上打滚，几个猥琐的汉子正围着他言语动作污秽不堪，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管注射器。
“老大，司空信说把他杀了就行，你这是……”
“废什么话，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让我玩玩又怎么……”
那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因为下一秒，许彦河的长刀已经狠狠地把他钉在了墙上！
他临死前睁着双眼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似乎不敢相信。墨黑色的血液涓涓往下流——这竟然是一个伪装的外星人。
“啊啊！”
“是……是唐冲！”
几个小喽啰哆嗦着往后退，但是老大被血淋淋钉在墙上的一幕吓得他们尿了裤子，腿更是不听使唤，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
许彦河浑身都带着冰碴，反复走一步就能把脚下的地面和周围的空气都给冻住似的。他弯腰从地上抱起司空亦：“没事了，我们回去。”
司空亦原本强撑着精神，几乎快把牙给咬碎，听到唐冲的身影，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这声音扎得许彦河心痛不已，他抱着司空亦走上楼，地面上的人群默默地分开一条道，谁都不敢阻拦，酒吧管理者连一个电话都不敢给司空信打，满脑子就两个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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