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母妃,准备些吃食和水,就进密室里去吧,反正父皇不会见她,也不会宣召她去觐见,安静地等候本王去接她便是。”
怡翠一怔,下意识的出口道,“王爷是要提前吗?”
洛王冷冷地扫看了怡翠一眼,怡翠才惊觉自己僭越了,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还请王爷赎罪。”
如果不是知晓是母妃的心腹,就凭这一嘴,也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于是冷声道,“回去吧,照顾好母妃。”洛王冷声道。
“回王爷,奴婢是娘娘从吴家送进宫来的,娘娘好了,奴婢才能好,奴婢定会照顾好娘娘的。”
洛王没有再说话。
怡翠磕了一个头,起身,出了屋子。
四月将尽,气候也是热了起来,可怡翠却出了一身冷汗,一出来,整个人像是从冰窖出来,被微热一轰,瞬息,汗水便流了下来。
如果她不是出自吴家,她大概是走不出这洛王府的。
再次把帽兜待在头上,遮掩住容颜,快步朝来时的路径上从洛王府后门走去。
守门的婆子一如既往地笑盈盈道,“姑娘要走啊。”
怡翠点点头,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婆子道,“妈妈辛苦了,拿去买酒吃。”
婆子手指轻捏了下,轻飘飘的,就知晓是银票,越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姑娘好心善,将来定会有好福报的。”
怡翠笑道,“借妈妈吉言。妈妈,能否再求妈妈您一件事?”
“姑娘客气,只要老婆子能够办到,老婆子一定替姑娘办。”
怡翠便又拿出一个荷包来,“我要径直回宫去,请妈妈再把这银子送给我在吴家的老子娘。”
婆子接过来,塞进袖笼里,笑道,“姑娘放心,上一次老婆子送了过去,老妹子很是高兴,还留了老婆子吃了一盅酒呢。”
怡翠便笑道,“应该的。”
又寒暄了两句,怡翠这才离开了后门,朝皇宫方向离去。
一个侍卫闪身出来,从老婆子手里拿过怡翠给的东西,检查了一番,除去银子,没有夹带其它,就还给了婆子,沉声道,“送去吧。”
怡翠给婆子的赏银也没有没收,婆子高兴地连声道,“老奴晓得,老奴这就去。”
午膳前,思归牙行给萧云送来了一个消息:洛王要提前举事。
萧云一边把消息派人送给秦昱,一边部署自己这边的人手,北山亭那边要的人马已经在三日前住进了庄子上。
午膳后,萧云不但接到秦昱送过来的消息,又接到李昭仪送来的消息:冬暖阁刺杀,吴妃所为。
真没想到,李昭仪的速度竟然比至德帝的还快,看来,李昭仪在吴妃宫里的眼线地位不地,竟然能够打听到这么紧密的消息来。
而至德帝那边却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萧云这就明白了,吴妃这是害怕皇帝查到她哪里,不得已要提前宫变了。
昨日晚间接到易容后的戚徵飞鸽传信,外祖父和议和使团已经上路,最多再有五天就会到京。
想必洛王也已经安排人手盯着外祖父一行人的举动,他提前宫变,应该是在这几日内。
最有可能的就是今晚上,是为了也来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这样也好,也就不用担心外祖父的安危了。
萧云立刻传信让庄子上的人在晚上城门关闭前,进京来。
萧臻没有听萧云的话躲起来,而是和萧云一直守候在尚书府里。
不管谁来夜袭,尚书府里都会让来人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可却一夜安静,无动静。
萧云却没有让萧臻去早朝,“爹,宫门开启那一刻,也是最危险的,如果是我,等等再。”
萧臻便就没有出府去。
天还未亮,朦胧的夜色里,夹杂着花香,飘散在各处。
萧云站在云归苑后院里那座小三层阁楼上,拿着自己特制的望远镜瞭望着皇宫方向。
果然,洛王在这个时刻行动了。
正在这时,外围的萧七跑进来禀告道,“将军,皇宫那边开始了。”
萧云点头,道,“传令下去,尚书府周围的府邸也要时刻多留意,但凡有贼人来袭击,杀无赦。”
萧七高声应和,“是,将军。”
萧云没有打算出去作战,宫里的事情,是秦昱和靖王的,有他们就够了,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父亲,和尚书府里这一切。
安排的这么周密,秦昱还是输掉的话,那就只能按照是天意来安慰自己了,不管秦昱是生是死,她都只能是云游四海仗剑天涯了。
说实话,内心来讲,她是希望秦昱放弃皇位的,仗剑天涯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秦昱不可能不去报仇。
可至德帝毕竟是做了十年皇位的皇帝,大秦军队都已经掌握在皇帝手里,绕过至德帝拼死顽抗的话,秦昱也有失败的风险。
他一旦失败,活下去的几率也只有一半儿。
所以就算她最不喜欢皇宫,她也非常想秦昱能够赢了至德帝。
双善胡同离皇宫不算太远,隐约听得见厮杀声,那声音何其惨烈,上过战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皇宫紫宸殿寝殿里。
至德帝再次如梦里那般,躺在龙床上,窗前站着他的三子洛王,还有汪其立,洛王手里拿着圣旨,对着他道,“父皇,到了这般田地,儿臣也不虚说了,儿臣手里的是传位圣旨,儿臣都写好了,您拿出玉玺盖上了,便就成了,你住进儿臣为你准备的承天宫,颐养天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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