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听书也是休息一种方式，云琇听着听着，开始打瞌睡，她累得够呛，头一歪，靠在凌骁肩上睡着了。
凌骁怕她着凉，关了雅间所有的窗户，说书声减小很多，听个大概。
对于云琇而言，更加催眠，她一觉黑甜，要不是临街的窗外有人大喊“让开！让开！”，她还在梦里。
“外面发生什么事？”云琇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问，“怎么这么吵？”
凌骁也觉得动静不对，“你别动，我去看一眼。”
他无声无息走到窗边，推个缝，瞧了眼，骑马的着戎装，已经跑远。
楼下聚集人群，有的帮摊贩收拾，有的还在看热闹，有的议论纷纷。
凌骁听力好，视力佳，就听有人说：“刚才过去那人，看穿着是军爷吧？怎么这般匆忙，别是玉门关不好。”
“嘘嘘嘘，你有几个脑袋，敢乱说话。”旁边的人做个噤声的手势，“玉门关好不好关咱们什么事儿，平头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就成。”
“看什么呢？”云琇清醒片刻，站他身旁勾着脖子往外瞧，“好多人。”
“没什么，回府吧。”凌骁啪的合上窗户，拉着她往外走，低声说，“玉门关八成不好。”
云琇怔了怔：“你别瞎说，当心隔墙有耳。”
凌骁敏锐嗅到一丝不寻常：“离崔勇出发过去多久？两个多月了吧，他走时准备充足，玉门关只是两座小城，如果他速度够快，应该夺下一城，向第二城进发，发八百里加急足矣，为什么要人亲自回报？”
云琇不懂军事，可凌骁的分析显而易见，她心里沉了沉：“如果不好，会不会要你们去援军呀？”
“不好说。”凌骁拉着她下楼上马车时，外面围观的人群散去。
似乎被他一语中的，两人回府，凌骁去书房找老侯爷，前院管事告诉他，老爷子刚走，说是兵部临会，什么时候回不知道。
云琇见他扑个空，惴惴不安问：“你要去吗？”
凌骁转头：“去哪？”
云琇满眼担忧：“我是问你是不是要去追公爹。”
“不去，不去，别怕。”凌骁搂着她拍了拍，“我今天休沐，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去枢密院再说。”
话音刚落，垂花门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过来，传话道：“候，侯爷，覃爷来了，在花厅等您。”
“就来，”凌骁吩咐完，又看向云琇，“你先回屋，我过去坐坐，一会儿回去陪你。”
云琇嘴上说好，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子。
凌骁觉得她像小可怜，用劲抱了抱，“别担心，嗯？”
云琇点点头，紧抿嘴角，犹豫半晌，松开手，一步三回头，“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凌骁对她摆摆手，“你先走。”
云琇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
花厅里覃英等得不耐烦：“你再不来，我都快睡着了。”
凌骁瞥眼吃了半盘的干花生，啧了声，“能吃能睡，最近没少长肉吧。”
“少屁话，”覃英拍拍手上的红皮，“老爷子是不是也去兵部了？”
“什么叫也？”凌骁问，“覃将軍也去了？”
“我爹料到有这天。”覃英吃干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就等着召集进宫这天，要我来告诉你，崔勇凶多吉少。”
凌骁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爹的坑挖这呢？”
“啊，不然呢？”覃英理所当然道，“我爹之前在家发了好几通脾气，不是我娘压着，早提刀去崔府屠门。”
“覃将軍老当益壮，怎么想起屠门？”凌骁自叹不如，竖起大拇指，“有血性，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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