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庙其他的地方，苏雅漾和江一凡都检查过，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看密室里的干尸，检查完后，江一凡和苏雅漾都不愿意在放尸体的地方多呆，两人很快就出来了。
密室里的干尸不能移动，江一凡只能继续留人看守，并让人把仵作要用的工具准备好，方便苏雅漾两日后来检查这些干尸。
沾了尸气。两人并没有急着上马车，而是在太阳底下转了两圈，晒晒太阳。好去掉身上的尸气，等到差不多两人才回马车。
此时，苏雅漾已完全控制好自己的心情，没有流露出半分伤感，而且一上马车，苏雅漾就和江一凡讨论那些干尸的事。
两人在设想。那些干尸是怎么放进去的？
坛子口很小，只能放下一个头，哪怕是把血肉风干，腰身也无法从洞口塞进去。
“从那俱风干的干尸来看，凶手并没有将尸体切开，尸体虽然扭曲成球状，可仍旧是完整的。”苏雅漾手指沾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坛子的状形，摩挲着下巴，思索各种能把尸体放进去的可能。
江一凡知道苏雅漾不是在寻问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雅漾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苏雅漾工作。
一路上，苏雅漾想了许多可能，可最终又被自己推翻了，直到抵达城门口，苏雅漾也没有想出，把完整的尸体塞进坛子里的办法。
“好了。别想了，回头把坛子打开就知道了。”江一凡怕苏雅漾想太多伤神。
“不想了。”苏雅漾叹了口气，“想出原因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嗯。”江一凡应了一下，没有淤继续往下说，怕苏雅漾又不肯休息。
上午出城时，苏未眠告诉过守城的小兵，如果再看到江一凡的马车直接放行，不得上前检查。
所以。当马车再次来到城门口时，守城小兵没有提醒江一凡下马车，只在马车外检查一遍便放行了。
江一凡享受的不是特权，而是他本身就有这权利。就好比，皇宫里要查进出门的人，有人敢查皇上吗？
苏雅漾要去看神女小像，进城后，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六扇门。
苏雅漾许久没来，可六扇门的人却记得她。见到她和江一凡一同出现，六扇门上上下下都不意外，一个个出声问好。
“六扇门越来越热闹了。”和前几次来不同，现在六扇门的人个个精神焕发，干劲十足。
“嗯。本王现在管理户部。”江一凡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信的话，可苏雅漾奇迹般的现。她懂了。
江一凡现在在户部，户部管银钱的，他要给六扇门多批一笔银子并不是难事，而有银子手下的人自然肯卖力办事。
苏雅漾所猜半点不假，现在六扇门是六部中福利最好的部门，而且每破一个案子，江一凡都会给属下一定比例的奖励，充分调动了六扇门的人的积极性。
江一凡把苏雅漾带到自己办公的房间，待送茶水的下人下去后。才把小神女像拿了出来。“你看看。”
和神女庙里的神女像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同，苏雅漾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雕功，“应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嗯。本王让雕刻名家看过，大小神女像皆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对方雕工不凡，水准在大师级以上，可是却没有人能看出是哪位大师之作。”成名的大师都有自己的风格，只要有作品在世，同行的人都能看出一二，可神女像却无人能看出。
“当初雕刻神女像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太早的事，现在不好查罢了。”苏雅漾说完便盯着小神女像的眼睛看。
小神女像的眼睛雕刻得同样活灵活现，能让看得人痴迷，可却没有神女像那种蛊惑人心的催眠力量。
“小神女像似乎没有什么不对？”苏雅漾翻来复去，也没有看出异样，心中暗道：不会是她意志力太强。轻易催眠不了吧？
“确实，本王让六扇门上下都看过，没有人会受其影响。但是……”江一凡话锋一转，“本王查过供奉小神女像的人，她们个个虔诚无比，把神女奉若神明。说神女像极其灵验。”
“灵验？她们求神女什么了？”苏雅漾好奇的问道。
“别人不知道，但有七位本王知晓。她们丈夫的宠妾被制成了干尸。”江一凡说话时，一直看着苏雅漾，见苏雅漾丝毫不惊讶，便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苏雅漾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是猜到了。”神女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干尸，总是有迎因的。
“看样子，其他几俱干尸也和这小神女像有关了。”苏雅漾将神女像放下，在江一凡对面坐下。“这俱小神女像从哪里来的？”
“刑部一位官员，从他伯娘那里偷来的，据说她伯娘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给小神女像上香。很巧，二十多年前，他伯娘家也走失了一位宠妾，说是跟人私奔了。”江一凡轻敲着桌面，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代正室杀小妾，神女果然造福于人。”苏雅漾亦是讥讽一笑，“看样子，其他尸体的身份也不难查了。”
“不，很难。”江一凡伸出手指，在苏雅漾晃了晃，“京城五十年内，有近千名小妾、通房走私。三十年内有四、五百小妾、通房失踪。甚至，近十年亦有上两百余小妾、通房不见。”
神女庙里，仅仅只有十几俱干尸，和这些数字不成比例。
“那京城信奉神女的人呢？”苏雅漾又问出一个关键，而得到的答案，更让人觉得头大。
“没有数万也有数千。”江一凡报出这个数字后，苏雅漾彻底不说话了。
如果是大数据时代，要查人口很方便，可在这个什么事都靠人工，死了人也不报官府的时代，查找失踪人口真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作量。
苏雅漾叹了口气，闭眼说道：“两天后，我去神女庙验尸。”希望能从中查找到一些线索。
“嗯。”江一凡没有阻拦，想到自家晚上还有事，便起身道：“天色不早，本王送你回去。”
苏雅漾想拒绝，可对上江一凡幽深坚定的眸子，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口。
凡事过了，就容易引人怀疑，苏雅漾不想让江一凡知道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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