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始终心中不安, 越是打听不到越是心中极为慌乱。
多年的谋士生涯让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事涉家中小辈,他还是心存侥幸选择再次确认。可只要身在袁潭营帐, 他所作所为所想皆会受限。
这一日他的机遇来了,袁侯在乌巢的粮仓被袭, 于大战而言,毁了粮草便无异于半个败仗。
袁侯探听烧毁那粮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曹的长子魏昂。
魏昂不是正与其长子袁潭纠缠吗!?为何有时机跑去偷袭。
收到袁侯的军令,袁潭想起这几日, 难得魏昂没有亲自叫阵, 偶尔他们前去挑衅, 也是魏曹次子魏丕前来应战。
原来如此!
魏昂的表里不一, 兵行诡道,让袁军上下开始正视魏曹的这个长子。尤其是见过魏昂的人, 皆认为其身正义气,却不想诡异狡诈起来, 丝毫不逊色。
袁侯的军令是命袁潭迅速整合三万大军, 往下坯处与反魏曹的锦州刘北军汇合夹击魏军。
袁潭一走,郭图思虑再三, 终还是寻着了袁尚当初为了拉拢他, 而向他透露的埋伏在袁潭军中的钉子。
于是他便借机寻人传信回雍城询问郭荣是否安全抵达。
可………
当猜测被印证时,郭图几乎要站立不住。
狠狠的将手中简讯捏在掌心, 半响就着烛火烧尽。
夜, 四周都是静的。
烛火已经被熄灭。
月光如水银般流泻在沙尘地上, 郭图收回久远的目光,最后提笔写了封短讯于黑暗之中送出,这封短讯传至何人…….自是袁潭的对立之人……..袁尚。
袁尚收到郭图密讯之后,便抑止不住的放声大笑道:“自断臂膀!勿怪弟乎!”
郭图身负大仇且又能忍,当袁潭率军截阻刘北军于乌涯山归来后,他便已在这几日绸缪妥当回归袁照主帐。
“主帅!”袁潭一回营帐还未坐定,便有亲卫上前禀报道:“君侯遣使者接应郭大人回大帐!此去恐怕……. 便是成为主帅之敌…….”
袁潭即使心中明了,可终究是袁军的谋士与父侯身旁之人,他也着实无法在明面上做些阻拦不愉之事。
“事已如此,多虑无义,且多加防备便是。”袁潭放下手中长剑于案上,暗叹一声该来的迟早便会来,何况也是预料之事。
“不如乘机……”另一亲卫凑近拱手轻声但却是语露阴狠道:“于其归主帐的路上…….”
“勿要再轻举妄动。郭大人终究是我军军师!如今战事胶着,不可自毁基业………”袁潭摆手拒绝,语气中透着果敢道:“他要恨我那便由他!”
其实若袁潭真下决心斩草除根,先不论是否做的精妙,就郭图这才要启程,那边袁照便遣了一队轻骑来接应。
言是袁照那儿得知郭荣痴情千里追郎,却逝于归途之中,不甚悲怜,故特恤之。
故尔,袁潭即使想在路上动些手脚都颇受限制且易暴露。不如就让真相并未完全理清的郭图,埋怨袁潭护卫不利而致使郭荣身勋,从而心生暗恨投靠于袁尚。
如此,袁尚上有何氏支持,旁有淳于与郭家支持。一时间在沙场上也是屡立战功,风头直逼袁潭与袁和。
―――
魏昂前去烧毁粮草又绕过袁潭大军返回之时,不由大怒。
面对一脸理所当然的魏丕,他道:“你已将珍将军施以刑罚,为何却不将他好生医治!?”
魏丕阴郁着脸色,虽不敢明显反驳却暗含不服道:“大哥护他便罢,但既是对外宣称俘获之人,若做出个以礼相待之姿,岂不让人生疑?”
“那也未必如你那般下以重手不算,如此怠慢,你是存了心思要他之命否?”魏昂脸色铁青,难得的一张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麦色俊脸,因为强压的怒气而让人望之生畏,道。
“兄之言不敢驳!却不觉有错!”魏丕自小就晓得魏昂轻易不动怒,一旦怒极那便是什么重手都下的了的。何况自前次救了阿父之后,更是深得阿父信宠。他不得不避其锋芒,却是倔强着道。
“既知我为你兄,便望你今后谨记长幼,莫要私自做为兄的主。”魏昂冷冷一哼,也不愿再与他纠缠对与错,而是直接道:“若再手下次,莫怪我翻脸无情。”
“大兄!”魏丕不由震惊,以往通常他做如此模样,大兄至多沉默不语,这般出言威胁还是首次,不由问道:“不过为了施恩珍家罢了,阿兄难不成连兄弟之情也不顾?”
“我之目地不由你妄加猜测。”魏昂将手中马鞭往榻上一扔,根本不理会魏丕的任何质疑,下了逐客令道:“你从现下之时无事莫要踏足我之院落,尤其是后院。我大战即归,便不多留你。”
魏昂说完便一边解了里边的软甲,一边往后院行去。
魏丕突然想到先前听到的一丝风声,当时不曾在意,此时似是恍然大悟,真是让他更加震惊不已,他在魏昂身后缓缓出声道:“大兄对女色从不上心,难不成此番是落了情坑里?可莫要忘了,阿父最忌你我兄弟如此。”
“阿弟素来喜好女色,为兄无心过问。”魏昂身影消失之时传来他斩钉截铁的回话,一如他难得出现的铁血与强硬道:“故,为兄喜好如何,你也莫要多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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