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腥甜的血腥气涌进了嘴里,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他面前瞬间崩塌,那种疼的死不活来的感觉,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没多久,季白就从痛苦里面挣扎出来,他醒了。
“唔......”
“媳妇儿!”严博压制着他,急切地询问,“你怎么了?!”
身体被束缚,动弹不得让季白更加的不安,“不......我不是......”
紧紧把季白搂在怀里的严博,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是我,媳妇儿,你睁开眼看看,是我,我是严博,你的严博。”
“不......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严博顺着他的话安慰着在他怀里喃喃低语的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严博的媳妇儿。”
不晓得是严博熟悉的气息安抚了他,还是他的声音安抚了他,低声嘶吼着的季白,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缓缓睁开了那双无神眼睛。
“严博......严博......”像是要确定抱着他的人是不是严博,嘴里喊着他的名字,放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攥着严博的衣襟,试图赶走在他脑海里不停叫嚣的那些残忍的童言稚语,让他远离那个不断将他拉进深渊的梦境。
“我在,我一直都在。”咬着牙,收紧了双臂,把怀里的人勒得生疼生疼都不舍得松开,就怕松开之后,他瞬间崩溃。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来自灵魂深处的祈求,出卖了他的不安,撕碎了他伪装的假面,将他那颗残破不堪的内心暴露在他面前。
“季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
得到严博肯定答复之后,季白渐渐安静了下来,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那个能让他安心的男人,恢复了光彩。
“我说了我一直都在。”看见他的双眼恢复了光彩,严博紧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
季白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闭上了眼。
“怎么了?”
季白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以为我在做梦。”
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不舍得太用力,“是梦吗?!”
脸被轻轻的掐了一下,不疼甚至有点痒痒的,“果然是梦。”
说完,拉着严博的手不放的季白,张口就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很疼,”严博笑了笑,宠溺地看着他,“不是梦。”
松开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手腕上的牙印,用脸颊去蹭了蹭他的手背,“我想回家。”
手背上传来温热、滑腻的触感,低下头,唇瓣落在他的额际,带着微凉的温度。“好,我们回家。”
此时此刻,不管这个人说什么,他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是回家。
双手揽在严博的脖子上,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贪婪的汲取他的温度。
包裹着他们的蚕茧开始变得透明,从严博迈出第一个脚步时,开始消散。哪怕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步伐快而稳,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岸边。
“二少!”
“小白!”
时刻关注的人看到他们两人,急急忙忙地集聚到了岸边,关切地看着他们,生怕错过了他们脸上每一个表情。
“小白,你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唐汉国。
正说着话的唐汉国被司空弘挤开了,隔绝了他触碰季白的任何机会。见状,严博也没说什么,只是冲着季文跃点了点头,把季白搂的更紧一些。
“小白,你好点了没?”司空弘。
“季少,你怎么样了?”严五严六。
众人关切的询问接二连三出现,自上岸起,季白就把自己埋在严博怀里,对外界的一切视若罔闻。
严博也没有勉强他,从严六手里接过外套,给他披上。
“小白,我是舅舅啊......”
看到季白从绿池里出来,于轩也很高兴,见司空弘连连追问,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季白刚出来肯定很累的,我们先下山找个地方休息吧。”
天还没亮,山里的风也大,呆在这里对季白的身体也不利,还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谈。再者,看季白这幅模样,很明显在抗拒他们的存在,继续追问下去也是徒增厌恶。
“严博......”
“嗯?”严博很有耐心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很有耐心的去应答,丝毫没有不耐烦。
“不要离开我,是认真的。”季白的声音很低,即使他的头靠在他的脖颈处传到严博耳朵里的声音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抿着唇的严博,应道,“嗯。”
下山时,抱着季白的严博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生怕被他珍视的人发生什么意外,一步一个脚印,在严五举着的探照灯下,走得战战兢兢。
得到严博回应的季白,扬起了笑容,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
“累了就睡会儿,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嗯。”心满意足地季白靠在他的怀里,略显疲惫的闭上了眼。
下山的路并不漫长,等他们一行人下了山后,就发现在山脚下围着一群老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严博怀里的人。
“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率先开口的是季丘,他的目光越过严博落在了季文跃身上,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那张脸异常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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