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卧房中，春色满园关不住。
我和小五看得眼直，可虎子的脸却拉了下来。
“草特娘的，这个贱女人！”
虎子扭头就走，一脚踹开小翠家的大门，我和小五连忙追上去劝他。
半个小时后，我和小五坐在茶馆里喝茶，虎子则在一旁独自喝着闷酒。
到了晚上，我走到曾帅家门口敲门。
“谁啊？”曾帅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曾帅打开大门，探头张望，躲在一旁的小五一把将他拽出来。
我和小五搭着曾帅的肩膀将他带到村后，曾帅被小五一拳打在腹部嘴里不停吐酸水，此时吓得噤若寒蝉，嘴里求饶。
“我为了讨好小翠那婊子，又是送羊肉又是送鸡蛋的，她都没给我亲过一次，结果你就在路边摘多野花她就……”虎子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一巴掌扇在曾帅的脸上。
“滚！”虎子怒道。
“回来！”曾帅刚要走，又被小五叫了回来。
于是曾帅又重新站好。
“我问你，你今天中午瞪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瞪你……”曾帅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你瞪我的喽？”我问道。
“我谁也没瞪。”曾帅回道。
“那就是眼睛太大啦！”小五说道，举起拳头就抡在曾帅的眼睛上。“我让你帅，让你帅！”
片刻之后，曾帅哭了，小五哼了一声说道：“这下你该叫曾（层）帅了。”
人也打了，气也撒了，虎子心里好受了一些。
我本来也想打曾帅两拳解解气，毕竟之前水会时他说我思想肮脏，说我伸手接小翠桃树枝的动作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小时候他和陈大宝混在一起，整天到处宣扬我爷爷的光辉事迹，估计我被浸猪笼后他也没少编排我，可我看他哭得可怜，小五打他也打得不轻，就没再动手。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就被高年级的学生叫了出去。
我这个人在学校从来也不惹事，除了偶尔调皮时会拽周围女生的辫子，一般都不跟男生出去玩。
那时候学校里男生天天打架，因为社会风气尚武，所以学生们也好勇斗狠，个子小的怕个子大的，个子大的怕能打的，能打的怕拿刀的，拿刀的怕拉帮结派的。
尤其是清朝灭亡之后，军阀四起，帮派林立，洪门和青帮的分支到处都是，学生们也学起大人们的德行，趁老师不在时腰后别着刀嘴里叼着烟，看谁不爽了就欺负谁。
我因为小时候常跟陈大宝打架，跟虎子玩耍时也会学着茶馆先生口中的武林高手那样动作潇洒地瞎比划，所以和别人打起来时倒还不至于吃亏，但是遇到拉帮结派的我就不得不怂了，因为打不过，还手的话对方就打得更重。
叫我出去的有五个人，都是平日里在学校拉帮结派的学生，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光头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道：“你昨晚打曾帅的？”
“我没打。”我说道。
倒不是我怂，而是我昨晚真没打。
“你他娘的还没打，他给打成那样你还说没打！”光头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曾帅说道，接着一拳打向我的鼻梁。
我伸手荡开光头的拳头，光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哟！敢还手！”其余人见状，一拥而上。
我如今已经在师傅的督促下强身练武四个月，而且丹田内已经诞生了道气，在我看来收拾几个小混混根本不在话下，但事实和我想的并不一样，我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根本招架不过来。
那时学校的老师刚好路过，呵斥走了那些打我的学生，我浑身酸疼，心里别提有多气。
“你给老子等着！”光头走的时候得意地说道。
下午放学之后，我心里有些怕了，以前经常看到学生被一群人堵在路上打的情形，因此刚一出校门我就准备抄小路离开，可没想到光头带着一群人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我。
我被他拉到学校旁边，一个我不认识的长脸少年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我疼得痉挛，反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
长脸少年被我打倒在地，于是众人一拥而上，一边骂我一边对我拳打脚踢，这时长脸少年气急败坏地从身后抽出铁棍，一棍子砸在了我的头顶。
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汩汩淌了下来，额头上的血滴在睫毛上，渗入眼睛里，让我不得不揉眼睛。
我的手上也吧嗒吧嗒地滴满了血，那一瞬间，我心中怒到极致，狠狠地盯着长脸少年，想杀了他。
长脸少年突然抱着头惨叫一声，我血红的视线中，一群蜉蝣冲击他的头部，紧接着长脸少年的耳鼻中就开始流血，他四肢蜷缩在地上不停抽搐，眼珠瞪得滚圆，嘴里吐着白沫。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退开，也不敢上去扶起长脸少年，我那时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光头，随即扯下衣服捂着头朝村里走。
回到家后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我只感觉到身体疲乏，大脑一片空白，母亲见我满脸是血，吓了一跳，连忙帮我冲洗伤口。
那时爷爷和老太爷就站在村头不远处聊着什么，听见母亲喊他们的动静，也都来到我家。
老太爷帮我处理了伤口，爷爷问我怎么回事，得知我在学校被一群人堵着打，他便要去找人算账。
可问题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姓谁名谁，虽然主谋是曾帅，但是我并不想说。
晚上因为没去山上道观，所以小五和虎子都来我家看看是怎么回事，见我头上缠着绷带，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小五和虎子，两人二话不说起身就去找曾帅，当时我想拦着他们却拦不住，虽然我也很想打曾帅一顿解气，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打曾帅，可曾帅竟然只找人打我，最后伤我的人，竟然还是个我不认识的。
世间的是仇怨就是这样，明明两个人的恩怨，打着打着就出来一群仇人，先不说曾帅单挑打不打得过我，即便他能打得过我他也不会跟我打，有些人就是这样，惹了事总要叫来一帮不相干的人动手。
你说他没出息，他还说你没本事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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