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晓越被饕餮管辖着已经很难受了，怎么可能接受军部严正的交换条件？那意味着她在自己的直播间里主导权完全丧失，因为，她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车停在一栋高楼前，于一然上了墨镜和口罩这样的装备，躲在夏意身后上车。直到一群人进入大厦电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道，“这边的摄影棚特别出名，圈里的好多海报都在这儿拍和后制，所以平常都有粉丝在蹲守。”
“你放心，以你现在坐冷板凳的程度，没有粉丝会来追你的。”边晓越站在陆知北身边，奚落她。
于一然昂起小下巴，骄傲道，“你懂什么啊？我现在是告别过去肤浅的自己，准备向有深度有内涵出发。”
“那就是你傻叉的地方了。”电梯运行很快，一分钟不到就抵达了想要拜访的楼层。边晓越看着夏意去找接洽的人，道，“你本来是流量男明星，粉丝就是年轻小姑娘、孤单的大姐姐、有爱心的阿姨和奶奶什么的，这些人看你长得帅喜欢你一眼能看到底。而且这个群体庞大，好讨好，挣钱容易。你现在说你要进步？”
她嘴巴一撇，“抛弃基数庞大的粉丝群去讨好有点儿深度的所谓有品位阶层，你疯了吗？这些人又挑剔又不舍得花钱。除非，你能把自己搞成大师级别的，否则你肯定天天被爱之深责之切。”
于一然顿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
陆知北侧头道，“他有这个潜质。”
“你真看得起他。”边晓越哈哈一笑，小声对陆知北道，“狗大户疯了，在直播间里跟所有人说龙骑团灭的主谋是他自己，还把所谓的罪证书面资料都传给了好多媒体。现在，他是彻底被看管起来了！”
陆知北无语，嘴巴动了两下，边晓越看得出来嘴型是傻叉的意思。
“现在军部严正来跟我做交易，说想要他恢复自由，就得用你的真实身份来换。”
陆知北脸上显出一种类似嘲讽的表情，摇头道，“不可能的。”
边晓越这下就放心了，点头道，“我已经拒绝他了，哼，反正你在我手里，咱们就比谁熬得过谁。”
陆知北丢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小姑娘，忍住了这一波，前途大大的有。
夏意那边联系到了拍硬照的工作人员，领着大家进摄影棚。
边晓越是彻头彻尾的乡巴佬，一路走过去，各种开眼界。走廊两边都是世面上时尚杂志的封面营造，来往的人里也能看见各种明星。于一然有认识的人就跑上去打个招呼，不认识的就笑笑当点头。
“你们那个什么赛委会的筹备组真是弱得有那么一逼，这么好的噱头，这么多帅哥美女居然都不知道利用，就干巴巴让大家宣传要比赛了。幸好第一次比赛被你们那种非人的表演给救过来来，第二次才追加投资了，真是让人吐血。”于一然有点小骄傲，“这次联系的摄影师是个大师，人经常拿奖的。呆会就听他安排，怎么美怎么拍，知道吗？”
“哦！”
“别哦呀，拿点精神气出来——”于一然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卡壳了。
棚里，灯光打得漂亮，一个长发的男摄影师站在镜头后面，对着灯光焦点上的几个人猛拍。那几个人，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刘美云和井博川嘛。
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去，他们怎么也来拍了？老子好不容易才约到的摄影师！”
井博川自然是看到推门进来的几个人，脸上冷漠的表情变了一下，那摄影师马上大叫一声好，连续的快门按下去。
夏意叹一口气，道，“刘美云在娱乐圈的资源不少，你找了谁她门清。肯定是专门有人盯着咱们的动静——”
“咱们里有间谍。”他咬牙切齿。
陆知北摇头，“不可能的，别瞎想了。”
于一然之前一直都是当红明星的待遇，就没受过这样坐冷板凳的气，双手抱胸，一个人郁闷。门又被推开，冷子文夹着一个包走进来，见了几人也不意外，好好地打了个招呼。
于一然这下更气了，瞪着冷子文，道，“子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子文做出诧异的表情来，道，“怎么了？”
“明明我们约的十点拍照，为什么换成了他们？”
“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笑一笑，“这都是公司的安排，你知道，现在我暂时不负责你。”
狗屎，鬼话！什么公司的安排，公司就是她开的，当然都是她的主意了。这女人，知道跟他没办法继续合作后，干脆要毁了他，毁不成后立刻跟刘美云搭上线处处打压他。
他涨了一肚子气，头痛。
“不着急，咱们等会儿就行了。”夏意脾气好，见旁边有垒起来的一排椅子，展开，让大家坐下来，道，“正好你们没拍过的，好好看下，别到时候抓瞎了。”
坐了一会儿，于一然脸色还是没缓过来，他道，“不行，咱们不能什么都被人抢先一头。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既然老子做了这个舆论主管，不把他们的阴谋诡计大白天下，老子就不姓于。”
“你给自己出气就算了，别拿姓做文章。”
于一然气呼呼摸出手机，手指霹雳啪啦开始动作起来。
边晓越担心他热血上头，又干蠢事，也拿出手机来登录微博。这一段时间因为忙着筹备比赛，训练基本功，所以她很少和粉丝互动，每天例行发了三餐和宵夜的照片后，就再没上去过。后台囤积了很多没看的评论和私信，有骂人的，有表扬的，也有求合作的。她一一略过后，开始看首页上的娱乐动态。
第一期播出后，节目爆红，四个人也爆火，这是无组织的自来水刷红的。可这样的野蛮生长，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方向的话，最终会自行消散。
不得不说，阿山那边的宣传和舆论工作做得相当好，在第一波的热潮后，她立刻引导舆论赞美云川美食，满网络都是井博川和刘美云在比赛过程中的美照。展现他们精湛基本功的小视频也是满天飞，各种被转发，甚至有写手和画手跟进写段子，可以说，他们俩的火热程度几乎是超越了目前的一线明星。可知味鲜那边，则被悄无声息地压了热度，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就找不到了。
在这种强大的宣传攻势下，云川美食被认为是高档酒店的品牌，一众粉丝迅速成立了粉丝团，四处摇旗呐喊，帮他们宣传。更令人担心的是，在这种汹涌的民意下，阿山开始带节奏，第一期比赛输掉是因为黑幕。
人云亦云，就算死前期对夏意和边晓越有好感的粉丝，在帮助他们分辨了几回后，没有得到强有力支持的情况下，都散了。只有几十个坚强的小号，孜孜不倦地到处跟人说以夏意的人品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最终，网络上出现了巨大的声音，“太阳王怎么比得上魔染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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