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毅,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恋爱后,这大概是我的头口禅了。
他的狂野,几乎无人能够压制。
我们经常吵架,但是,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发起火来,好似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了似的,狂嗥起来,特别吓人,我的法宝就是不理他。
他怕这个,特别的怕。
他性格不好,喜欢骂人又喜欢打架,又是外来的学生,他交不到朋友。
他也不爱交朋友,无数女生爱慕他英俊的脸庞与他的霸道强势、甚至将他打架的样子,当成一种“保护欲”渴慕又崇拜着,可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靠近他。
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女人惹毛他,他也直接上手。
他这样的举止伤了很多人的心,都在说,秦俊毅怎么这样,竟然打女孩子?太没品了。
他不在乎,是的,他就是没品。
“你们能打人,为什么我不能打?”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
因为他是男人?
他才不会在乎这个呢。
你们打我的女朋友,我不能打你们?去你们的。
抓头发、扇耳光,打得哗啦啦的,一点力道都不留。
老师们轮流着教训他,他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后来,渐渐也不管了。
他是交换生,说白了,不是舒城大学的学生,他只是暂时在这里借学一下的。
可是,他学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学到。
后来,他把我们化学系的实验室给砸了,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实验失败,化学物质发生小心爆炸,我的手臂受伤了,他就这么不理不顾地把实验室给砸了。
那里面有着许多昂贵的器材与化学物品,他指着一干试图上去劝他的老师们喊道,“你们欺负苏景没父母,你们欺负她背后没人,这要是烧伤了别的学生,你们一样没得好,一样有人来闹事,我们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他的家属,她伤了,闹场的人就该是我。”
学校领导与老师们都没辙,拎着水果、抱着鲜花来医院里看我,瞧着躺在病床上的我,满脸堆笑,陪着小心地对我说,“苏景,你管管你的男朋友。”
那口吻,我至今都记忆深刻。
化学系的教导主任,是个中年男老师,那带着哀求的小眼神,充满畏惧与惶恐。
秦俊毅说他是我的家属,可是,学校领导跟老师把我看做他的家属,他犯错,都来我这里告状。
因为,秦俊毅只听我的话。
他不听我的话,我就说不理他。
于是,他经常说:“你欺负我,欺负我喜欢你。”
分手那次,闹得太厉害了,他依旧说了这一句,只是,后面又多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欺负我?”
额,那一幕,这么多年来,距今两千七百二十二日了。
每当回忆起来,依旧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心口,痛得人浑身都不自在,皮肉血骨髓,乃至细胞都在阵痛。
回到房间,我捂住了心口,额头上,一阵阵地冷汗往外冒。
他做到了,他终于不喜欢我了。
我终于欺负不了他。
他想要睡我,就睡了,身体融合到了一起,也没得半点情感。
“还不睡?”
“就睡了。”
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么的冷漠。
他的身边是铜墙铁壁,他的心里还不知道有着多少道的防线,我再也攻克不进去了。
===
连续好几个晚上,他都来这里。
住在书房里。
我做晚饭的话会跟我一起吃,吃饭,也没得太多的言语。
离开公司,他的办公并未停止。
书房里,要不就是对着电脑处理公文,要不就是翻书阅读。
安静得要命。
次日,起来,他依旧精神饱满,而我,却总是一夜又一夜的失眠。
想着,要不搬出去吧。
这算什么啊?
可是,中间有个晚上,他没来,又据地空落落的,特别的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今晚过不过来?
电话都拿在手里,可是,我拨不出去号。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我见家里冷清,买了几束百合花回来,就插在喝完饮料的大玻璃瓶子里。
过来两天,他买了个好看的玻璃花瓶回来。
那几束百合花,开得更加妖艳了。
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了,不等我去补充,发现里面已经放入了新鲜的物品。
水果、牛奶、蔬菜、面包、鸡蛋等等。
非常融洽的“同居生活”,我们像两个陌生人合租到了一个房子里。
谁也不摊开说明什么?
不过,卫生,他是从来不打扫的。
衣服,也是直接扔在洗衣机里。
他肯定习惯了,被人照顾的日子。
普通衣服是用洗衣机洗,我帮忙晒与熨烫,特殊一点衣服,我帮忙送干洗店,洗好了,我再拿回来。
麻烦一点的是,他的内裤。
我该不该洗?能不能洗?
我踟蹰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帮他洗了。
跟其他的衣服一起,晾在阳台上。
他看到了——
那晚,他敲响了我的门,我时刻都竖着耳朵,听房外的动静,他去厨房的冰箱拿水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用小客厅里用咖啡机煮咖啡。
他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我都知道的。
我穿着睡衣,开了一点点门缝,他立在门口,高大颀长的身影,面无二色的俊颜,“秦总……”
我轻声喊了一句,“那天问你的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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