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渊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后果？难为你现在还能有勇气说出这么一番话，当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以为到了现在，师父还会对你生出怜惜？师父可以对你诸多忍耐，但是只一条，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妄杀同门！
方才你害死大师兄，你巧舌如簧为自己百般辩解，师父对你的处罚，已经很是宽容。可是现在，你竟然蓄意跟外人勾结，置药王谷于险些灭门的惨剧之中，师父若当真再对你网开一面，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师兄弟们？
更何况，你竟然胆敢偷看古籍。如此算起来，早在那么多年以前，你就已经背着师父做了这偷盗之事，师父想到你那么多年以前就已心思不纯，又怎么可能还对你有半点怜悯？”
叶清妍狠狠咬唇，她知道，云止渊说得对，自己犯下的这些罪状，无论是哪一条，都触到了师父的逆鳞。
方才师父只废了她一条左臂便作罢，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网开一面。
现在这些事被抖出来，师父就算清醒，也断不会留她。
叶清妍心里一片惶恐，难道她就要这么死了吗？她不甘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仰头迎视上云止渊的目光，鼓足了勇气道：“你以什么立场处置我？我方才就已经不是药王谷的弟子了，就算是清理门户，方才的断臂之举，便已经是双方两清！现在我是恭王爷的侧妃，你要越过恭王爷去，对他的侧妃动手吗？你就不怕恭王爷找你算账吗？”
听了他这话，云止渊再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看着叶清妍，那眼神，充满了轻蔑和鄙视，就好像她方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叶清妍被他笑得面红耳赤，云止渊也的确没有半点要给她面子的意思，他毫不客气地道：“叶侧妃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竟然这般有信心恭王爷会为你冲冠一怒？莫不是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进门的了。”
叶清妍因为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她恨恨道：“就算王爷不在意我，可是，我终究是他的侧妃，就算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无缘无故被杀！”
云止渊目光灼灼，“那如果这个女人妄图谋害他的儿子呢？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觉得王爷会怎么选？”
叶清妍被云止渊的话问住了，她面色僵住，顿了片刻才记起来出言辩解，“我没有谋害卿哥哥！”
“你说了算吗？”云止渊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带着蔑视，“方才我还觉得你有几分小聪明，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险些就把师父给说动了。现在看来嘛，也不过如此。你的这些所谓筹码，在我这里，简直不值一提。”
他眼中的嘲讽根本不加掩饰，叶清妍气得咬牙。
最后，叶清妍狠狠咬牙，她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要是敢杀我，就休想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
叶清妍喊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云止渊。
未料到，云止渊却半点都没有被威胁到，反而对她轻蔑一笑，语气漫不经心，“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若是招供，趁着本少爷还有心情的时候赶紧招了，本少爷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一个全尸。
你若是死鸭子嘴硬不肯开口，我也懒得费什么口舌，左右我们已经抓到了他们的把柄，我云家也不是吃素的，假以时日，也定能抓到他们，做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云止渊这番话说得漫不经心，混不在意，好似对于叶清妍的口供当真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叶清妍顿时就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你，你一定在开玩笑！你不会真的杀了我，你若是真的杀了我，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查到那些人的身份！”
叶清妍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是，这又如何？反正，这不影响她把这件事当成筹码。
叶清妍不相信云止渊真的敢这么杀了她，她不相信！
然而，云止渊的态度却是比她想的要出人意料多了，他看着她反问，“你应当知道，只要你一开口，我必定会杀了你，毫不留情。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定然会死死抓住这个筹码，也越发不会轻易开口，甚至永远都不会开口。
既然如此，左右我也都是问不出什么来，我又何必再在你的身上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把你快速解决了了事还能图个痛快，你说呢？”
云止渊的话，把叶清妍彻底地堵住了。
这，这是什么逻辑？
她想要反驳，想要重申自己的利用价值，可是到嘴边的话，最后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全都化成了一坨浆糊。
因为她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论点。
云止渊从幻笙手中拔出了剑，指着她，目光渐寒，“那么，现在我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留下全尸，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历身份？你与他们，又是如何勾搭上的？”
叶清妍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就被高高地提了起来，她从那泛着幽冷的剑光之中，看到了自己此时这张狰狞可怖的脸，一股子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了自己的周身上下，直冻得她身子一阵阵瑟瑟发抖。
“我给你三息的时间。”
“一……”
“二……”
最后，他薄唇轻启，“三。”
他冷笑一声，“既然这便是你的选择，我便成全了你便是。方才我给你上了药，可差点没难为死我，要知道，我觉得方才你那张花脸，可是更适合你。我施于你的恩惠，自然要先讨回来。”
说着，他的剑便是在空中飞快划过，只听“啊”地一声尖叫，叶清妍已是捂住了自己的脸。
方才已被涂抹药膏止了血的脸，再次满是血痕。
她失控地尖叫连连，“云止渊，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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