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云宴终于明白过来先前他那冷淡态度的意思, 真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这几天为了练习骑马, 她每日一下学就跑来青云里,完全把打扫藏书楼的事给忘了。
云宴正要跟连雪淮走, 结果另一只手被段惊鸿拉住了。
“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去城东聚香楼吃麻辣兔头的吗。”
光是“麻辣兔头”四个字,就让云宴走不动路了。她算是发现了, 在宫里大家都觉得她嗜甜, 每日饭菜口味清淡不说,尤其甜点最多。
现在能找到一个口味相近都喜欢吃辣的人,这种缘分实在难得地很。
“这……”
云宴左右为难,打扫藏书楼是任务, 总是不去也说不过去, 可是好不容易段惊鸿又找到一家口味合意的酒楼,赛马前说得她差点流口水, 就等一结束就赶紧去吃。
就在这时,一直走在后面牵着马的宁次回过来,十分贴心地对云宴说:
“公主,臣帮你打扫藏书楼,你去吃麻辣兔头吧, 现在天色还早, 可以玩的尽兴。”
天哪!云宴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就说怎么一见这宁次回就感觉亲切, 果然, 关键时刻十分靠谱啊。
“那就多谢……”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 胳膊就被大力拉着往前, 腰间一紧,转瞬被带上了马背,随后连雪淮也上来了。
云宴还没反应过来,连雪淮坐在她身后直接拉住缰绳跳转马头,临走前,说了一句:
“那就劳烦宁将军和段世子去打扫藏书楼了。”
“……”
段惊鸿看着那一骑绝尘,一脚揣在马场边的围栏上,“这狡猾的大尾巴狼!”
本来和云宴说得好好的,这一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更生气的还在后面,她一转头发现宁次回正神色探究地盯着她。
“没见过美男子吗?看什么看,你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段惊鸿对此人厌恶至极,大到北胡被此人赶去暝山以北,逼的她那狡猾的父王送她来充做质子,小到前几日夜探明正殿,她被宁次回刺了好几剑。
宁次回对段惊鸿的嘲笑讥讽无动于衷,他温润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尤其温和,可是下一刻,他猝然出手攻向段惊鸿。
段惊鸿措手不及勉强抬手去挡,却还是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她后退两步抵在围栏上,那一掌的力气不大,可她却胸中翻江倒海嘴里漫上血腥,硬是生生忍住了。
方才那一掌,正打在之前被刺中的伤口上。
宁次回方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见段惊鸿只是趔趄几步并无其他可疑之处,这才认真地道歉:
“方才以为段世子是那晚明正殿的刺客,故而出手试探,多有得罪。”
他这话说的也不算客气,只是段惊鸿虽是北胡世子,但在这霍城里也只是人质。
可段惊鸿此刻根本无力计较,口中满是血腥就快要压制不住。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斥,“宁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段惊鸿抬头,只见围栏外,多日不见的十公主正从山下上来,快步朝她奔过来。
云珠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好,除了母妃凄凉过世,还有她不敢见云宴,这些天一直闷在流霞宫。直到今日才忍不住悄悄来青云里,结果刚来就看见宁次回打了段惊鸿一掌。
段惊鸿看见云珠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快要撑不住了,见云珠过来扶她,顺势搭在云珠肩上,两人这才离开了赛马场。
***
一路快马奔驰,耳边风声作响,身后赛马场越来越远。
“连雪淮!你这是做什么呀?”
比起忽然被扔上马,云宴更担心现在的安全,连雪淮马术不精,就这样带着她飞奔,万一两人摔下去……云宴感觉她胳膊腿都开始疼了。
“公主不是说要去吃麻辣兔头吗?我也饿了。”
云宴听到这个理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饿了你说呀,喊上段惊鸿咱们一起去,做什么忽然抢马,啊啊,你慢点!我害怕!”
白马越过一处青石围栏,几乎人立而起。
“段惊鸿教你骑马,你怎么不怕?”连雪淮声音十分悠闲,慢条斯理在身后问她。
云宴被刚才那一下吓的不轻,一听他说段惊鸿,立刻反驳:“那能一样吗?段惊鸿马术精湛,跟着她我闭上眼睛都放心。”
“是吗。”
贴着耳朵轻轻的一声,云宴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等她说话,白马倏尔调头,几个跳跃又跨过那道围栏,往山上奔去。
马速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眼前是快速闪过的树林和山石,书院后面就是青云山。
云宴想趴在马背上,可是却被连雪淮勒的无法动弹,眼看山间小道越来越窄,都能听到马蹄踩落的山石呼啦啦坠下的声响。
“连雪淮,你快停下来!”
云宴嗓子都破了音,白马还在快速往山上跑,前方树枝掩映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怎么办啊,呜呜——”
心砰砰狂跳,求助无门,云宴终于被吓哭了。
惶然恐惧中,身体忽然一轻,云宴惊叫一声,被掉转了方向。
“闭上眼睛。”
云宴正对着他坐,连雪淮将她按在怀里。云宴什么都顾不得了,死死抓住他的腰。
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碎石跌落的响声,云宴一边哭一边在心里计算,要是,要是一会儿坠马,非要让他当垫背。
云宴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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