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颜在偏殿里想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最后在煎熬里做了最终的选择。
来到寝殿，此时的楚音歌已经起来了，刚刚吃完苏小小做的粥。
看着自家尊主进门，苏小小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朝着楚音歌低语了几句，苏小小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寝殿。
羽颜走到楚音歌的面前，看着楚音歌的脸色微微回转，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欣慰。
“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苏小小，她在你的面前，你的心情还能够好一些，但是我在你面前只会让你的心情变得更差。”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因为很想你，想要看一看你，想要见一见你。”羽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苦涩，他从来都偶没有想到自己也终有一天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这番情话也许在旁人听来很是动人，但是在楚音歌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和废话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不是心里的那个人，不管情话说的再怎么动听，都和她没有关系。
爱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这本来就是一场独角戏，而在这场独角戏里面，羽颜感动了的只有他自己。
看着楚音歌不说话，羽颜脸上的表情更是苦涩，他怎么就为了爱一个人到这么卑微的地步了。
“你真的想去神医谷么？”
“只要不见你，我哪里都可以。”
“就这么恨我？”
“不应该么？”楚音歌难得抬起头看了一眼羽颜。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阿渊怎么会分开？”
“我没有逼迫慕梓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他这个时候放弃了你，难道你还不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么？”羽颜有些生气的说道。
楚音歌沉默了，她何尝不知道羽颜说的是真的。
她曾经和慕梓渊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分离，可是如今，当着她的面，慕梓渊作为交换条件把她留在了羽族，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是伤心又如何呢？
就像是苏小小说的，日子总是要过的，慕梓渊放弃了她，但是他不能放弃她自己，只不过，她的选择里永远都不会有羽颜这一项。
看到楚音歌不说话，羽颜的心里更加窝火。
“我对你这么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放弃你的男人么？”
“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放弃我？”
“这只能说明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够深，如果慕梓渊真的足够你，他就不会把你作为交换的条件！”
“你说的没有错，其实你也一样，只不过你没有遇到像他这样的境遇，如果遇见了，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
“阿歌，我不会的。”
“不，你会的。”楚音歌坚定无比的说道。
任何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誓言有多信誓旦旦，现实就有多打脸。
“以前慕梓渊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结果呢？”
“我和他不一样。”
“是，你比他更加卑鄙！”
楚音歌对慕梓渊有多少的爱，对于羽颜就有多少的恨，她曾倾心爱过一个人，如今，她也会倾心去恨一个人。
“羽颜，我已经够恨你的了，不要让我看到你就有想要掐死你的意愿，可以么？”
“不可以，我不能容忍你离开我的视线。”羽颜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本来他是想要成全楚音歌的，就按照苏小小说的那样，给楚音歌足够的时间，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这根本就行不通。
楚音歌从一开始就把他排除在了选项之外，如果真的放楚音歌离开，那么他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楚音歌了。
楚音歌听到羽颜的说辞，一张脸越发的冷冽了。
“你想要如何呢？把我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可是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觉得你能把我囚禁多久的时间呢？”
“阿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羽颜心中很是难受，他做不到潇洒放开，因为总有一种错觉，他若是松开手，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抓紧。
楚音歌沉默不语，就在羽颜以为楚音歌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楚音歌忽然就起身了，手里的匕首直指羽颜的脖颈。
“我到现在为止还能忍着不杀你，就是因为我还顾念着旧情，你要是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就放我走。”
“你走了还会再回来么？”
“我不知道。”
“好，我放你走。”羽颜忽然就妥协了。
对于羽颜的妥协，楚音歌有些意料之外，毕竟，她的这些小把戏在羽颜的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羽颜是不可能被她威胁的。
“真的放我走？”
“嗯，让你去神医谷。”
“我现在就要走。”
“不行，最起码也是明日，明日我让苏小小带你去，今晚留一点时间给我吧。”羽颜语气不乏哀伤。
楚音歌戒备的收起匕首，朝着身后退了几步。
“你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是么？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逼着我做各种各样我不愿意做的么？”楚音歌的语气里颇有嘲讽。
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可是骨子里却也很是记仇，在慕梓渊的这件事情上，她会记恨羽颜一辈子，不管羽颜做出什么样的补偿，她都不可能原谅羽颜的。
羽颜也知道，但是听到楚音歌这么咄咄逼人，还是忍不住难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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