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歌这几天一直特意留意果子的举动，结果只要她一看果子，果子的目光就会不自觉的躲闪，这让她多多少少心里有点儿疑惑，墨宝的事情总不至于让果子对她心生芥蒂吧，难不成果子看到她当时的举动了？
不是楚音歌聪明，而是除了这个，楚音歌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果子看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
“果子，你过来。”楚音歌叫住正在煮茶的果子。
果子的手顿了顿，差点把茶水给洒出来，片刻，摆好茶具，走过了过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为何躲着我？”
“没有，小姐多想了。”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躲着我？”楚音歌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所以也没有和果子弯弯绕绕的兜圈子。
果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说，酝酿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好措辞，只能是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交叉扭着衣带。
没有想到她也有今天，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的纠结过。
楚音歌微微皱了皱眉头，果子这副模样看的她都快要心肌梗塞了，再这样下去，先出事的不是果子，而是她了。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这幅欲说不休的样子是要我猜你想的什么么？”
“果子不敢。”
“若是不敢，就赶紧说，这几日看你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呢，果子就是因为小皇子的事情伤心而已。”果子叹了叹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楚音歌顿了顿，审视的目光盯着果子，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最终还是果子僵持不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低的更加厉害了。
“小姐，是果子不好，这几天果子一直逼着自己忘了，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一幕总是在果子的心里。”
“你看到了？”楚音歌明知故问。
果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嗯，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看到是小姐把小皇子……推了下去……”果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这些天这个问题堵在她的心里都快要把她郁闷死了，如今说出来了，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楚音歌不说话，猛地弯腰低下身子，一只手挑起了果子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没有想到我这么谨慎居然还是被你看到了，你说，我是要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小姐……真的，真的是你么？”果子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些天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要不就是她家小姐有什么苦衷，但是如今，得到了证实的答案，她再也没有办法这样自欺欺人了。
“小姐，宝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得去狠心呢？小姐不是也很喜欢宝儿的么？”
“他没有做错什么。”
“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果子有些崩溃。
感觉好像自己的世界观坍塌了一般，她家小姐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明明不是的。
楚音歌看到果子这般也有些不忍心了，伸出手擦了才果子的眼泪，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用一个三岁孩子的命做权宜之计么？小姐，果子不信，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你若是真的不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只要小姐一句话，果子肯定不再怀疑。”事到如今，果子的心里还是抱有一点点想法。
楚音歌也不想再和果子开玩笑了，把果子扶起来，两人走到一旁的卧榻边坐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宝儿也的确是我亲手推下去的，但是，宝儿没死，他还活着。”
“活着？”
“没错，他还活着，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否则，将会招来杀身之祸。”
楚音歌表情严肃，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果子满脸的小问号，难以从这样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宝儿……宝儿居然没有死。
而且，她家小姐还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果子表示自己已经智商不够用了，实在是难以理顺这一切的思绪。
楚音歌也清楚自家小丫鬟的智商，所以，干脆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果子好久才从这件事情里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趴在卧榻上感觉连半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直起身子。
“还好，我就知道小姐肯定不会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手的，况且，小姐还那么喜欢宝儿。”
“你若是真的相信我，就不会这几天一阵心神不宁的躲着我了。”
“小姐，谁让果子自己长了眼睛呢，自己亲眼看到了，心里难免会有一点儿怀疑啊，不过，果子不是也受到了惩罚么？这几天都快要被这件事情给憋死了，心里一直郁结着一股气呢。”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对了？”楚音歌挑了挑眉，难以相信自家的小丫鬟竟然还是一副埋怨她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好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坏人。
果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如今这件事情说开了，她的心里总算是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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