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同福客栈,徐忠杰搀扶着朱棣,几位着便装的将军呼应在左右,连街面上巡视的亲军和应天府衙役都退在了一边,看着燕王主仆一行走过。
看着离开了同福客栈所在的街面,燕王朱棣忽地缓缓推开徐忠杰,徐忠杰还在诧异间,朱棣已经是整理下冕服,对着众人笑笑。
“王爷你可好?”
徐忠杰惊呼间,燕王朱棣抱拳对着众人莞尔一笑,道:“诸位,本王今日可让诸位失望了?齐王和潭王二位王爷厚意,本王自是高兴。走,随本王去老十六府上。”
燕王说完,几位副将就要招呼轿夫上前请朱棣上官轿,朱棣却大笑着摆手,道:“我大明戍边征战的将士,此算得了苦吗?”
随后主仆一行走街串巷,和行人相错而过,行人虽注视,只知道是高官大员,却不知道是哪家勋贵,只是看着冕服,反正是大官。
徐忠杰和端午在前面带路,朱棣和其他人跟随在身后,一行人不觉间已是到达了朱栴的大宅院前。
此时的大宅院内,朱栴正在书房听取马世勋、史大亮和陈梓文三人的汇报,三人花了一天的时间,还是打探出了不少消息。
“公子爷,小的查明,潭王朱梓的侍从海杰侍奉二主,潭王爷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此人陈府极深,和那死去的王喜一并都是花间坊陈妈的人,均是鄱阳湖水战后陈友谅旧部后裔。”马世勋抱拳道。
“还有,花间坊那陈妈和宫里的定妃娘娘多有瓜葛,这些年那几家水粉店,还有那同福客栈都是为潭王朱梓筹集钱财的买卖所在。”史大亮接着道。
这样一说,朱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果然这一切都和八哥潭王朱梓有关,难怪父皇警觉,难怪亲军都尉府指挥使蒋瓛接着要结案。
“本公子知道了,事已至此,也是无话可说了。”朱栴起身,无奈的自语道。
“公子爷,潭王也屡次对公子爷下毒手,毫无兄弟情义可讲,此事该上书皇上才是。”李享道。
“李先生说的是,不可让潭王爷一错再错了,公子爷亦不可太委屈自己,公道自在人心。”张秀才赞成李享的话。
看着众人说话,陈梓文有些着急,朱栴看在眼里,便对着他道:“梓文兄弟有话只管讲便是。”
朱栴说完,陈梓文抱拳道:“公子爷,小的们查明,那些黑衣人都在京城内一张姓人家的宅院落脚,这户人家和宫里的定妃娘娘还有齐王、潭王都有干系。”
这一说,众人更是一惊,原来这其中的复杂程度早超出了众人的预期,怕是情况愈加复杂了。
主仆正说话间,门佣更是慌张的不知说什么好,直慌乱推开了书房的门,喘着粗气不知从何说起。
众人心惊间,门佣还是慌乱的说是燕王带着一班侍从前来拜访。
“哈哈,四哥燕王屈尊前来,本公子倒是没有想到。”朱栴忽地起身道。
说罢话,朱栴即刻带着众人出前院迎接四哥燕王,一时间大宅院内似是多了某种不一样的气氛,尤其赵妈,更是惴惴不安,一脸不明所以之色。
主仆一行到达院门口时,燕王朱棣正背着上手,抬头仔细揣摩大院门头上由父皇朱元璋御笔题写的牌匾。
“四哥,十六弟见过燕王哥哥。”
朱栴抱拳说话间,大宅院的众人都纷纷跪下,给燕王朱棣行大礼,朱棣见朱栴府上的下人都如此识礼,似是一时间没有想到。
一阵错愕间,朱棣脸上恢复了常态,上前抱拳还礼,并请众人起来。
朱栴不明白的是四哥怎地不去和那几位王兄叙旧,怎么从同福客栈又来到了自己的大宅院?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四哥里面请。”思索间朱栴示意,请朱棣一行进院子。
朱棣忽地伸手拉起朱栴的手,兄弟二人并排朝院子进来,后面的李享、张秀才、马世勋等人急忙招呼着徐忠杰和端午一行随着进了院子。
赵妈招呼含香和茉莉端上茶水的时候,本已坐在椅子上的朱棣看着陈妈,忽地站了起来,大喊了一身。
“赵宫正,赵妈,是你吗?自母后陨落后,十余年了,你老人家可好?”朱棣说着话,上前就给赵妈跪了下来,道:“赵妈,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怎地在十六弟府中?”
看着燕王朱棣双眼湿润,赵妈早已是哽咽不已,她上前颤抖着双手,想抚摸朱棣的头或是肩头,却终是没有动手碰朱棣。
“燕王殿下,自洪武十五年高皇后陨落后,蒙皇上保护,将婢子几人接出宫门,安排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宅院里,直到十六殿下搬出皇宫,皇上这才让婢子进了十六夜府中。”赵妈梨花带雨道。
“原来如此,今日在十六弟府中再次得见陈妈,本王无憾了。”说话间,朱棣擦拭着眼角站起了身子。
朱栴看着四哥和赵妈这般情深,不免也是感慨,原来人世间的情愫都是一样的。
一番叙旧后,赵妈识礼的抹泪退去了,朱棣还是没有明说来朱栴府上的用意,只让朱栴也是有些焦躁不安,这位王兄到底想做什么?
“十六弟,四哥来无有要事,只是闻听数月来十六弟屡次被贼人伤害,四哥心疼十六弟,今夜前来一为走走门子,二来是想将四哥手下的几位侍从送与十六弟,以便更好地保护十六弟,父皇对十六弟可是倾注了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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