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越直接抬眼。
郑大夫想起忘了问李清越的意愿：“可以吗，清越？”
“当然可以。”李清越应下这事情，只是目光扫了一眼颜煜青。
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缘，刚刚查到十年前的事情同秘书丞有关系，接近的法子便送到了面前。
李清越直接前往秘书丞。
郑大夫到底担心让李清越自己想办法，耽误了给金府千金看诊的时机，还是主动带着李清越前往金府。
金府千金的状况显然也严重，几乎到得金府，李清越和郑大夫便被请入金府，迎接的人是金夫人。
金夫人满脸焦急，看了郑大夫一眼。郑大夫便介绍李清越：“这是我徒弟，比较擅长给女儿家看诊”
显然是怕金夫人尴尬。
李清越对着看过来的金夫人点头。
金夫人便带着两人快步往内院走。
这次看病的状况特殊，所以并没有让颜煜青跟着过来。
李清越一边跟着金夫人，一边打量金府。
金府不大。甚至比之李清越家还要差上一些，各项摆设都略显陈旧，且没有什么稍微贵重的东西，就是院中种的花草，也是最普通的品种，显然这位秘书丞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若不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这府邸应该不至于如此才是。
毕竟大周官员俸禄不低，这位秘书丞又当了十年官，十年前，还是敕令所删定官，府邸不该比之李府还不如才是。
当然，金夫人的打扮也充分说明这一点。
领路的金夫人一身素色普通面料的衣衫，若不说是一位官员的夫人，恐怕都看不出是官家夫人。
这片刻，金夫人已经领着李清越到一间房间前。
这房间装扮的颜色都是鹅黄一类暖色调，屋内的东西也比院外的摆设也要好一些，显然，金府的千金在金府应该比较受宠。
而金夫人这片刻已经快步进屋：“暖儿，娘已经给你请回大夫了。”
小丫鬟几乎是看到金夫人，眼泪直接落下来了：“夫人，小姐，小姐快不行了。”
金夫人脸色刷白，看向李清越。
这会郑大夫都顾忌不得，要先李清越一步进入屋中。
后来想到金府千金的状况特殊，才停住脚步。
李清越也加快脚步。
如此几步便进入屋内，看到床上的金府千金。
金府千金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床上传出一丝丝血的腥味，往下面看去，被子也颜色发暗。显然是被血沁染的。
不过李清越注意的不是一眼看去的状况，而是金府千军即便闭着眼睛，面上却呈痉笑的状况，不但如此，病人还呼吸急促。
这可不是堕胎的状况，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李清越赶忙碰触病人的脸，便能感觉病人整个人发紧。
反应过来这一点，直接将被子掀开，看向病人的手。
果然，病人两手握拳。
李清越的脸色直接变得难看。
“大夫，我女儿……”金夫人见李清越这般检查不由询问。
“你女儿可是服用的马钱子治的‘病’？”李清越看向金夫人，没有直接说金府千金选的马钱子堕胎。将堕胎之事以治病代替。
金夫人顿了一下，还是点头。
“你女儿可是服用的还不少？”李清越见金夫人确认，便继续询问。
马钱子虽然可以用来堕胎，效果也不错，却也是堕胎的药里最危险的，因为马钱子有毒，用量限制十分严谨，稍有不慎，就会中毒要人性命。
金夫人点头，不明白李清越为何如此问，却是着急她女儿的状况：“大夫，我女儿如今状况显然不好。您不赶紧看诊，还问这做什么？”
“清越，可是出什么状况了？”屋外，郑大夫听到屋内的动静，不由对着李清越询问。
李清越没有隐瞒：“金府千金用马钱子治‘病’，但用量显然过了。”
郑大夫愣住：“马钱子怎么会用量过了，任何药馆开马钱子都会嘱咐一定不要过量，毕竟马钱子服用多了是会要人性命的。特别是服用昏迷后，若是呼吸急促，瞳孔散大，那说不得会衰竭而死。”
“你说什么，马钱子服用过量会要人性命？”金夫人整个人一软，特别是注意到自己女儿呼吸急促，对应上郑大夫说的症状：“我，我女儿她一次性服用了两包药熬制的汤药，她说想快些……”
这后面的话，金夫人没说出口，却是看向李清越：“大夫，我女儿还有救吗？”
“我尽量。”李清越开口。取出银针针灸，同时开口：“可有甘草？”
金夫人不由看向这片刻担心状况，忍不住走进屋的郑大夫。
“甘草是解马钱子毒最好的解药。”郑大夫脚步顿住，快速开口。看向李清越的目光自豪，一般的大夫可无法这么快速判断状况，想到如何救治，就是他自己亲自看诊。说不定一着急也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时间庆幸找李清越看诊，而没有自己亲自上手。
金夫人赶忙吩咐人去取甘草，吩咐完，才忍不住看向伺候的丫鬟：“这药是你买的，你给你家小姐药的时候，医馆不曾嘱咐药的事情吗？”
“嘱咐过，这事情奴婢也同小姐说过，小姐执意要多用，奴婢劝说了没用。”小丫鬟明显吓到了。
李清越手中的银针顿了一下，很快继续用针。
显然，这金府的千金显然是不想要命了，若不然不会知道这状况后，故意多服用。
金夫人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傻女儿，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娘的女儿，娘会保护你的。怎么就偏偏要这么傻，这般服药，你若是出事，让娘怎么活，让娘如何同你爹交代。”
“令嫒病了的事情，还不曾同金大人说吗？”郑大夫一旁不禁询问。
李清越终于用完针停下，看向金夫人。
“我没敢说，不敢打扰我家老爷当值。毕竟这事情若是说了，我怕我们老爷会找对方拼命，但是我们这样八品官的府邸，又如何同度支郎中府相对抗，对方府邸的人做了孽，我们这样没有背影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只可怜我家姑娘明明是同他们府邸定了亲事的，对方做了孽后，竟不认了。”金夫人眼泪直流。
李清越的目光却是一顿：“金夫人说的度支郎中可是那位同你家老爷同名的户部金度支金大人？”
“正是那位金大人，虽然和我家老爷同名，这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若不是如此，怎么会说反悔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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