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这不是靠着一把子蛮力就能玩得转的，别看看起来简单，但是里面还是有真功夫的。”
老张似乎是看到了王凡的一脸震惊，裂开嘴，露出了一个非常开心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的老张的嘴里，已经没有几颗牙了，笑起来多少有些丑。
不过王凡还是能够在这笑容之中，看到那一份开心，一份自豪。
很显然，对于这个手艺，他是非常自豪的，可以说算得上是十里八村排得上号的手艺，年轻的时候也靠着这个手艺吃饭。
王凡一边儿点头应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发现要想灵活的掌控这只大锅，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并不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掌控它，而是通过杠杆和支点不断的调整。
整个锅的重量，实际上一直都是承载在灶上面的，自然对于掌勺的厨师力量要求就小了很多，不会那么累。
“小伙子想学？我教你啊，反正现如今这时代，也没什么地方做席面儿了，我这手艺呀，不教出去也用不上。
不值钱喽。”
说这话的时候，老张多少有几分唏嘘，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份在农村乡野之间摆流水席的门道和手艺，真的是不值钱了。
毕竟现如今即便是农村，也很少自家摆流水席了，更多的都是去哪个饭店订上几桌。
但是做过这样，席面的人都清楚，上菜那就一个慢，往往瓜子花生毛嗑哧了半天，菜也不见得能上来几个。
但是实际上，一个真正的流水席的师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的。
所谓流水席指的是西面儿犹如流水一样，这里的流水，既指吃饭的人随吃随走，往复不断。同时也指席面上的菜品像流水一样，一道接着一道的被端上来，中间可绝对不会断开。
这考验的自然是厨师的实力，上菜速度自然要快，炒菜要好吃的同时保证速度，不可能给人家端上没熟的东西。
这里面自然还是有很多技巧的，可以说从来都是师父教徒弟，口耳相传。
只可惜到了如今这个百姓们生活，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选择他来做酒席的也就越来越少了。
一方面来说，老张年纪都有些大了，另一方面到今天也很少有人指着这个来吃饭。
所以老张真的就要把这手艺带到棺材里了。
今天忽然碰到一个年轻人，竟然对这门手艺感兴趣，老张也是毫不藏私，把其中的一些小技巧小方法和王凡说了个清楚明白。
算不得什么祖传的手艺，也更谈不上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
但是就这里面的门道，老张专研了大半辈子了。而今天他愿意把这些东西和王凡去说，就是希望能够传下去不至于真的没了。
虽然这些东西对王凡来说用处不是很大，可能这一次用了以后再也用不上，但是他还是学的很认真。
再加上原本就有武术底子，还有不错的身体素质。
很快的功夫王凡就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可以上手了。
看的老张也是啧啧称奇，一直劝王凡要不就去做流水席得了，绝对是天生干这一行的料。
当然了，王凡自然不可能答应的，也只能连连推脱。
而他这样的表现，甚至于让老张都起了几份不服输的心子，亲自下厨，也是弄了几个菜，要和王凡比比速度比比味道。
王凡刚才做饭已经是耍的这锅上下翻飞，煞是好看，而现在老张竟然要亲自出手，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对于夹道沟的村民们来讲，老张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厨，能够亲自出手的时候，实在是不多，尤其是这两年他得了脑血栓之后，更是基本上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手艺。
今天能够看到老张亲自下厨，那绝对是沾了这几个年轻人的光，一时间全都凑了过来。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场的诸位还真就没有什么内行，在他们眼中，就是老张和王凡这二人手里的锅，全都像长了翅膀一样，贴着灶台上下翻飞。
一时间真的是好看的很，锅里面的食材也是随着锅子的抖动，不断的起起落落，完美地随着运动，而不会有丝毫的散落到外面。
对于这些外行人来说，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技术了，一时间全都是拍手叫好，让他们来分辨一下，究竟谁更胜一筹，真的是难为他们了，反正叫好就对了。
节目组的摄像机，也是忠实地记录着这样的一幕，严刚已经预料得到，如果把这一期节目播放出去，绝对会成为一个非常强力的爆点！
不仅仅是王凡的手艺，这老张也是一大看点，让所有的观众们都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大山深处还有如此高人。
两位大厨齐心合力，不一会的功夫一道又一道的菜，就已经准备好了。
忙活了半天，老张松开了抓着锅子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的老了，这两年身体真的是不太灵便，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有些扛不住了。”
老张的话有些糙，但是其中却饱含着多少的心酸和无奈，对于这种从年轻到现在奋斗了一辈子的人来讲。
脑血栓这种折磨人的长久性的疾病是最厌恶的，甚至于如果有的选，可能老张会选择直接来个急病就没了，也比现在强。
听到老张的话，王凡也是笑了。
“老爷子，你这体格子可以了，如果这都不行的话，你让我们这些年轻人该怎么说呀？
就您这体格子硬邦邦的，两个小时弄下来我都累的不行，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听到王凡夸奖，老张也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出来挺高兴的。
用那只稍微好使一点的手，拍了拍王凡的肩膀。
“你别看老头子，现在要死了，但是年轻的时候，那我体格子可是杠杠的。
流水席从早上8:30到晚上5点一天都不带歇的啥问题没有，你这才两个小时就挺不住了，还是欠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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