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饭自然还是王凡准备的，相比于王凡准备的饭菜，专门给老爷子做饭的张妈则显得要差了不少。
两个人这次没有喝酒，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便饭，然后王凡又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外面的树荫底下，和牛震一左一右地慢慢摇着。
感受着这熟悉的动作，体会着微凉的清风，王凡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非常的熟悉，好像曾经在王家湾的时候，每一次吃完饭自己都是这么消磨时间的。
现在想想，如此清闲不用考虑剧本，不用考虑镜头，不用考虑工作的日子，已经远去好几年了呀。
“你这小子发什么呆呢？这两年你的事情，虽然我没有太过关注，但是多多少少的也都知道，别把自己逼得太急躁了，现如今就娱乐圈里的这个行事，该起早的人可不是你啊。”
听到牛震这话，王凡有些发愣，没懂其中的深意，抬起头来莫名的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说的，王凡可能还真就不放在心上，但是对于牛震，他可是不敢有半点儿轻视，这位在娱乐圈里混迹了大半辈子，可是真真正正的活化石。
别看现在年纪大了，但是娱乐圈里的那些事，他大部分都经历过，无论是干干净净的还是藏污纳诟的，一眼扫过去，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你这小子，就知道鼓捣自己的事情，盯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儿有什么用啊，在娱乐圈里可不仅仅是管好自己就行了的，还要多关心一下旁人，关心一下时事啊。”
看着王凡这一副懵懂的样子，牛震就有些生气，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不过生气归生气，就还是认真地给王凡讲解。
“你也知道，在娱乐圈里有几家大公司被网友们戏称四大巨头，虽然说这只是一句戏称，但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这里边儿多少还是有些道理。
这几家公司，可以说是掌握了整个娱乐圈的百分之七八十的资源，绝对的只手遮天。
而在这几家巨头的分割之下，整个娱乐圈儿的蛋糕，已经是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什么样的资源，被什么样的等级得到，什么人去做什么事情，就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变化。
你我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利于我们的发展，但是涉及到的利益，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忽略这一点。
毕竟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说这话的时候，牛震的语气之中，多少带着几分落寞，也有几分唏嘘。
当初他年轻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去改变这一现状，只不过最终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继续。
“只不过现如今这娱乐圈的形势，却又发生了变化，而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就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
听到牛震提到自己王凡多少有些意外，自己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如果说之前的娱乐圈是一潭死水的话，那么你的出现，就仿佛是在这潭死水之中，放入了一条凶猛的鲶鱼。
因为这条鲶鱼的存在，让整个水里的所有的鱼类，都感觉到了威胁，而不得不动起来。
这一动自然就会有所改变。
“所以说我就是那条鲶鱼吗？”
王凡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在牛震的口中还是蛮厉害的嘛。
“你？你可不行。”
只不过让王凡有些意外的是，牛震却是看着他，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口中所谓的鲶鱼并不是王凡。
“不只是你不行，就算是聂氏集团想要贸然插手娱乐圈的事情，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但是当你和聂氏集团联合搞出青鸟娱乐之后，这条鲶鱼就真的出现了，甚至不仅仅是鲶鱼，这简直就是食人鲨呀。
你看到了吧，别说是那些小打小闹的工作室了，就连几大巨头公司不也是坐不住了吗？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出手的竟然会是张志文这个老家伙。”
说起张志文，牛震的神情多少有些奇怪，当初两个人同属大唐娱乐，可以说是大唐娱乐的左膀右臂，真真正正的做到了既是敌人又是朋友，相爱相杀。
关系不错的同时，却又是真正的竞争对手，只不过当年的牛震一直是棋高一着呀，这张志文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万万也想不到的是，自己退休之后，这老东西竟然盯上了自己的徒弟，看来这真的是受了刺激，自己找虐啊。
而听到牛震的这一通分析，王凡整个人沉思了一会，一件件的算是屡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就像牛震所说的那样，现在再这样的情势之下，最应该焦急，最应该难过的可绝对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几大公司啊！
王凡的异军突起，实际上对于那些小工作室影响不大，毕竟现如今他的资本和实力，已经足以和几大巨头叫板了。
青鸟娱乐的迅速崛起，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而很显然，大唐在张志文的带领下，已经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新的道路。
且不说这条路他们究竟能够走多远，但是至少是走在了其他几家公司的前面的。
如果其他几家公司还不能做出改变的话，恐怕以后四大巨头就真的没他们啥事儿了。
“多谢师父，我懂了。”
虽然说之前王凡也在管牛震叫师父，但是更多的却也只是就那么一说一种调侃，但是眼下的这一句师傅，却是真真实实的叫的是心服口服。
别的不说，就刚才牛震给他的这一番指导，就绝对对得起师父这二字。
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如果不是今天牛震把这情况给他点出来，恐怕王凡真的是很难自己悟到这一层。
虽然说牛震没有指导王凡任何的拍摄经验，也没有帮他修改剧本，但是这种做人的经验，却绝对是千金难买的。
无论是王凡还是牛震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定了下来。
而在自己晚年能够有这样的一位徒弟，能够给这一潭死水的娱乐圈带来变化，牛震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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