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儿应了声,轻手轻脚地退开了。
她将安神的香点燃,又将窗户推开了一半,这才关了门出去了。
娄穆清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后她碰了碰脚边的汤婆子,热乎乎的,她整个人也是热乎乎的。
“来人。”
娄穆清这会儿还不想从被窝里钻出来,便躺着叫了一声。
门一会儿就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喜儿。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喜儿从衣架上取下娄穆清的外衣,扶着人坐了起来。
娄穆清见她双眉蹙着,便问:“怎么了?不高兴?”
“阿笙今日如何了?”
“林小姐昨夜知道少将军的事后,大闹了一场,非要求着太傅去救人,还想自己闹在瑞王那里去。”喜儿伺候着娄穆清起身,“林夫人气急了便把林小姐锁在了房里,不许她出去。”
“你见到阿笙人了?”
喜儿摇头,“奴婢是听小玲讲的,手笼也交给小玲了。”
“林小姐的房门锁得死,还有嬷嬷守着,奴婢也只能在外头告诉她您送东西来了。”
正说着,春儿进来了,“小姐,您的八宝粥煨好了。”
“行,放那儿。”入了冬天,娄穆清午休后几乎都要吃一小碗粥,小厨房怕她吃腻,便换着样的做。
春儿将粥放下后便要去整理床铺,娄穆清瞧见了,便说:“把汤婆子给我拿过来,房里再添一点炭火。”
“是。”
娄穆清衣裳已经穿好了,她抱着汤婆子在桌前坐下,继续方才与喜儿的话,“阿笙可有说什么?”
娄穆清舀了一勺粥,入嘴软糯香甜,很是好吃。
“别的没什么,但奴婢快走的时候,小玲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林小姐写给您的。”说着,喜儿便将一暗黄色的信封从怀里掏了出来。
“哦?”
娄穆清接过信,封口严严实实,并未被打开过。娄穆清拆开一看,林笙这信足足写了三页,字迹潦草紊乱,像是写得很急。
信中开头便言,林笙也想到了自己这一闹怕是会惹得父母生气,便早早写好这信,盼的后面禁足后能求得娄穆清帮忙。
娄穆清很快便把那信看完了,她将信纸折叠起来与信封一并递给喜儿,“拿去烧了。”
“烧……烧了?”
“烧了。”娄穆清继续吃着她才吃了一勺的粥。
“哦……哦。”喜儿将信纸扔进炭盆里,火瞬间便将其吞没了。
“小姐要去替林小姐求情吗?”
“不求。”娄穆清道,“这是她的意思,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林笙在信中写得清楚,她希望的,是娄穆清能说动她父亲,拉蒋齐琛一把。
娄穆清捏着勺子划拉着粥,林笙这算盘可打错了。她不是要拉蒋齐琛起来,而是要推他下去。
不过,林笙还在信中提到,“烦请穆清帮忙,定要尽早将表哥救出,不然三司推事再加上瑞王,有些往事于将军府不利!”
娄穆清手中的动作猛然一停,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之前一直想知道的事这一次真的可以挖出来了。
大年初三。
宫中传来消息,圣上染上咳疾,且高烧不退。瑞王连夜入宫,侍奉床前。
大年初四。
北营传来捷报,歼敌数十万,俘虏一万,敌军向西撤军。
大年初五。
薛彧之登娄府拜访,娄余避而不见。
娄余回绝薛彧之的时候,娄穆清正坐在旁边,她倒是没想到这薛彧之竟会直接找到娄府来。他的背后恐怕是林太傅,更可以说是太子。
薛彧之求见了几次,娄余都一一回绝了。
“您真不见?”娄穆清试探着问道。
娄余没直接回答,而是说:“平日里也没见他过来,偏生现在来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蒋家那位还在瑞王府扣着呢。”
“所以啊……”娄余喝了口茶,目光阴沉,“那位这次下去了,最好也就别再起来了。”
大年初六。
圣上病情反复,咳疾加重。
大年初七。
北营再传捷报,击杀敌军将领六人,活捉三人,敌军首将自刎,敌军全数撤退。
大年初八。
春假结束了,今日娄余按例要去早朝,而娄穆清也要在这一日入宫。
寅时,天还是黑压压的,娄家人都起了。娄穆清今日与娄余一起入宫,娄老太和韦氏她们要来送一送。
临行前,娄老太万般不舍,拉着娄穆清的手不放,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娄穆清见她这个样子,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母亲,时辰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了。”娄余开了口,“穆清进了宫还是有机会回家看您的。”
“是啊,祖母。”娄穆清心中尽管不安,面上也一派平常,努力劝慰着娄老太,“您放心,一得空我就出来瞧您,您就安安心心在家里等我,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无需担心。”
“母亲您就放心吧。”韦氏在一旁揽着着娄老太,她带着安抚意味地轻拍着娄老太的臂膀,“家里还有我们呢,我们陪着您啊。”
“是啊是啊!”三房在一旁附和。
娄老太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娄穆清的手,“你……你万事小心!”
“欸!”
娄余和娄穆清走进了宫门便要分开,早朝的太极殿与东宫的道路有别,况且东宫有人一早便在宫门后候着了。
“娄太师安好。”来人是个內侍,看上去年纪不大。
“奴才是太子身边的童元,在这儿候着娄掌事。”
娄余点了下头,他向来严肃,在百官面前更是不苟言笑。
“你好生在东宫做事,切勿惹恼太子。”
“女儿明白。”
娄余的右手抬了抬又放下,他看了娄穆清半晌,终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他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捏紧了娄穆清的肩。
有力,却不疼。
童元在他们二人之间看了看,小心说道,“娄太师,时辰差不多了,早朝那边……”
“恩,本官知道了。”
娄余收回了手,“我家姑娘在东宫还要烦请公公多照顾。”
“娄太师言重了。”
娄余转身欲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娄穆清说:“为父这便去上朝了。”
“父亲慢走。”娄穆清向娄余行了个礼。
娄余着了紫色官袍,两边是深红色的宫墙和乳白色的宫灯。他一步一步朝前走着,背影坚韧挺拔。娄穆清见惯了娄余的背影,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让她感慨。
“娄掌事,我们也走吧。”童元在一旁提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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