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杨瑞晨打开了门，看见门边的挂衣架上妈妈的外套，一件暗红色薄薄的羽绒服。家里只有老妈一个女人，羽绒服肯定是老妈的。
想起来了，这件外套杨瑞晨很熟悉，至少是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买的，怎么还在穿啊？羽绒服左右两个口袋都带拉链，小时候的冬天外面很冷，杨瑞晨就喜欢把手伸进妈妈的衣服口袋，记得那口袋的拉链硌手腕，很疼。
杨瑞晨略一沉思，又把门关上，掏出自己那个刚领的红包，钱装得太满，不好扯出来，索性撕烂红信封套。犹豫了一下，捻出两张自己揣着，把剩下的一沓全部塞进妈妈衣服的口袋，又拉上口袋的拉链，再拍拍羽绒服外套的口袋，确保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有钱，才出了大门……
吴骏佳手机卡换好了，导购递过来叫蛤蟆试试，然后低头填着保修、发票之类的单据。
握着新手机，吴骏佳不敢使劲，担心捏碎了，愣在那里。蛤蟆想着这是开机的第一个电话，应该先给老妈打，以示感恩和尊重，但脑袋一木，怎么都想不起老妈的电话号码来。又使劲回想老爸的手机号，脑子里依然短路般，就是记不全号码。
握着的手机都待机黑屏了，吴骏佳仍然盯住什么都没有的黑屏。
胖歌儿知道蛤蟆记不住要拨的手机号了，就问导购，能不能用电话卡把旧手机的号码转到新手机上来。导购填着单据，头也不抬，解释新手机用的是小卡，没有办法，只能手工一个一个“搬”。
蛤蟆侧头看看胖歌儿，想着就给胖歌儿打个电话算了，又使劲去想胖歌儿的手机号。
平时常用的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每次显示都是名字，一时没有了“电话簿”，竟统统忘了个干净。
此时唯一在脑海里清楚记得的号码，只有林雪瑞的手机号。为了确保“安全”，自己的手机里没有保存她的手机号，自己一直记在心里，刻上了般。
也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吴骏佳就划亮屏幕，开始拨打林雪瑞的手机。盯着手机，也不看胖歌儿，说一句：“我出去试试通话效果。”同时抬腿就往商场大门外走……
林雪瑞此时正待在家里。
都有好几年了，每逢节日，家里就会络绎不绝地有各色人等上门拜访。特别是春节，来的人无一例外都会给自己一份压岁钱，都是装在一个像里面什么都没有装的空红包里。
妈妈也会无一例外地阻止客人的礼数，但每次客人都有充足得不能再充足的理由，逼迫自己收下。
客人的理由千变万化，林雪瑞就只记得一个还比较有趣：这是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光荣传统，是中国人民智慧的结晶，我们一定要继续传承、发扬光大……
记得小时候自己好奇，打开过几个红包，里面绝大多数时候是装着一张银行卡，密码就都直接写在卡上。有时候红包里是一张轻飘飘的淡黄色纸片，比钞票窄点、长点。
偶尔也有提着小皮箱上门、走的时候又“忘记”拎走的人，事后老爸老妈也必会嘲笑那人是个“土包子”……
记忆里，上小学没多久，老爸就开始忙了起来，上到初中后，就更是见不到人影。今年也同往年差不多，老爸就只有年三十和初一的上午在家呆了一天半，然后又忙着“为人民服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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