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一个下岗老汉能有几个几万块钱？”李阔瀚见整个校园也没有什么人，就不顾忌，不紧不慢边走边道：“都不着急，待会再去看看实验高中再说。”
听了此言，李豪歌对着老妈一脸夸张的委屈，王思文看在眼里，摇头眨眼无声地回应着儿子，示意儿子不要着急，然后顺势挽住了儿子的手。
李豪歌哆嗦了一小下，难得顺从地没有挣开，只是心想：好在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在……
王思文还是几年前才能够像这样挽着儿子的手走路，儿子十一二岁就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她那时还经常自豪地挽着儿子的手招摇过市，骄傲无比，但当儿子到了初二，就再难得享受这份得意了。今天和儿子“结盟”，赶快抓紧机会享受这久违的幸福。王思文打着的遮阳伞艰难地歪着，一打正，伞檐就会碰到儿子的下巴，不顾烈日，王思文索性收起阳伞，怕儿子跑了，一只手的臂弯环吊在儿子的手臂上，别扭地把伞收好……
“我也知道‘教育投资’是最好的‘投资’，‘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但前提是李豪歌你要愿意努力去学。”李阔瀚不理会后面母子俩的挤眉弄眼，继续道：“如果通过高考我们不能获取功名、安身立命，不如趁早做其他方面的投资。最终还是要看未来你是不是过得幸福，有没有什么本科学历是次要的。人生需要有个大致的设计，不能人云亦云。中国人就是‘羊群心理’严重，成功之路太多了，何必要选择一条自己没有优势的路？”李阔瀚依然没有回头，凭王思文的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知道他们离得不远，听得见：“我前两天看新闻，说相声的郭德纲，就让自己的儿子休学不上高中了，跟他一起学说相声……”
“你是郭德纲？你有郭德纲的本事？李豪歌的爸爸要是是郭德纲也可以不读高中了！”王思文忍无可忍：“人家郭德纲挣了多少钱？他儿子不读书也饿不死！你好久挣够了郭德纲那么多钱再说咯。”
李豪歌扬起头，长舒一口气，知道问题不大了……
李阔瀚听了王思文的话，噎住了般，没有回话。突然觉得这样所谓的“考察”是如此的没有意义，兴趣全无。转过身来道：“你命不济，没有嫁给郭德纲。”不等王思文反应过来，马上接着道：“走了！看得差不多了，到实验高中再去看看。”从母子俩身边擦过，恢复到自己的正常行走速度，径直返向大门方向，头也不回。
李豪歌心里一紧，慌张地把头转向老妈，盯着老妈的眼睛，面无表情……
“看看就看看！多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王思文把儿子手臂上的肉使劲捏捏，斜楞着眼蔑视着李阔瀚的背影，大声安慰着儿子，同时对李阔瀚宣示母子俩的决心。一方面想表示自己的不满，更想多揉一会儿子多肉的手臂，王思文“挂”着儿子，两人并没有加快脚步。
临到学校大门口的收发室，李阔瀚冲着在收发室里面继续瞌睡的保安，大喝一声：“谢谢！”看着保安被惊醒时的手足无措，李阔瀚开心地微笑面对，显得极有礼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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