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过后,陆肖一改往日向我投食时嫌弃的脸色,对于方旺财的铲屎官这个身份很是满意。思前想后,大概是我用狗的尊严唤出的那声“主人”弥补了一切不平衡。
我试过委婉地向他询问不正儿八经找个老婆的原因是不是有难言的癖好,例如混字母圈又或者抖S之魂熊熊燃烧。
陆肖并未正面回答我,只是冷笑不语。
当某天晚上他把我的饭碗换成狗狗专用食盆后,我咽下满腔屈辱再没敢提任何问题。
他是个抖S,我大概能猜出来。
而我是个抖M,活了27年总算勇于向自己承认。
……
今天我上班时收到了一条微信,来自我许久未见的闺蜜二号张沁月。
Miya:我回来啦,今晚来我家聚一聚吧?
我:你这几个月死哪去了?
Miya:回温哥华看我爸妈了呀。嘿嘿,顺便把你老公带来让我看看!
我:下次吧,他最近挺忙的。
Miya:嗯好,那六点我来接你。
我和闺蜜约好时间后,就给陆肖发了条微信说今晚不回去吃饭。带陆肖去未免太可怕,我这位闺蜜可是火眼金睛,万一被她看出点苗头准会跟我妈告状。
如果说有人生来就是公主的话,那必须是这位张沁月小姐无误。我和她五岁时就认识,早已从朋友升华为亲人了。尽管她高中出国后我们好多年不见,但其中的羁绊是不会断的。她大学毕业就回国结婚生子,如今儿子已经五岁,她也刚当上某时尚杂志的副主编。
相比之下我的过去和未来都一片迷茫,可怜得很。
一想到今晚的约会,我就干劲十足,在下班前一小时就把手头任务都完成了,把文档发给鲁娜时,她不敢相信我今天居然如此勤劳。
六点刚到,早已等候着的我抓起包包就往外冲。
果不其然,门口已经停了辆眼熟的四个圈。我坐进车,仔细端详驾驶位上的张小姐,不禁感叹这才是女王风范。
刚到她家,她的宝贝儿子Kelvin立马冲出来,后面站着的是她那帅气的老公。我看着这颜值爆表的一家人,暗叹投个好胎的重要性。
说起来我的交际圈古怪得很,没钱没姿色的我居然从小生活在一堆白富美高富帅中间。当人家纷纷变得更美更有钱后,我依然穷苦得一塌糊涂。
Kelvin奔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跟我打招呼说:“Auntie Sophie好久不见。”
这小子在国际幼儿园念书,有时英文说得比我还溜,而我是一条只记得Fine,and you的咸鱼。
为了迎接我的大驾光临,Kelvin说要给我表演新学的儿歌。他拒绝了父亲的搀扶,自己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在餐桌边像个小大人似的抬头挺胸大声演唱。
好吧,虽然他前段时间摔跤把门牙给磕了,唱歌时一直漏风,但正太的萌点是不会被磨灭的!我是Kelvin的老迷妹,我为Kelvin代言!
然后我在张小姐的要求下大致描述了陆田螺,并添加了很多原创元素。
例如初次见面时他贴心绅士的举动,例如我和他没认识几天就私定终身非君不嫁的坚毅,例如他每天都会都给我一个晚安吻的温柔,例如……
讲到后面我自己都快吐了,为了表现真实,我还煞有其事地托着腮,用迷醉的眼神眺望远方。
还好陆肖不在这里,不然他当场就要被我恶心死。
张小姐听罢也托腮感叹:“哎,新婚真好。”
她看了看身边的丈夫,摇摇头继续说,“不像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她老公听到这话,凑近在她嘴角落下一个真正的温柔的吻,“这样还满意吗?”
好好好,我不禁在心底为这对爱侣鼓掌,感谢他们来请我吃狗粮。
吃完饭已经快十点,我答应她下次有空会带陆肖一起聚会,急忙去搭地铁,回不去就糟糕了。
赶到地下通道时刚错过一辆地铁,我挎着包站在黄线外等下一班。这一站不论几点都是高峰时段,看着许多和我一样晚归的人急匆匆从楼梯上走下来,先一步赶到的人挤在急速驶离的车厢里看着外面的候车群众。
高速列车带来的风呼啸着刮过每一个人,我将被吹起的一缕发夹在耳后,开始打量身边的人。这是成年后的一个爱好,抱着“关我屁事”的心态观察别人。
补课完毕的高中生戴着外置耳机双手插袋,迷茫地望着空洞黑暗的轨道深处。旁边刚加完班的白领一脸疲惫,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对生活的炽烈。
我戴上耳机,回过头踏上刚到站的列车。
车厢里人潮拥挤,列车启动时的惯性使我和身边的女孩子没站稳险些倒下。
我及时拉住了栏杆,女孩则被男友托住。他们或许刚约会结束,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女生。她借势将头埋进男友的胸膛以温存余热,却没看见男友向同行女生交换的厌烦与无奈的眼神。
耳机里适时传来《never again》这首歌。菅野祐悟这位日剧配乐能手的作曲让我一下联想到《昼颜》里明晃晃的阳光,和那些情难自已的出轨。我冷漠地看着身旁交错的三个人,与刚才闺蜜夫妻两的恩爱形成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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