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今夜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个男人坐在后座。
反而一上车就要求我载她去别处继续喝点儿。
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她对我说:“进来陪我喝点儿。”
我以酒后不能驾车之由拒绝了一次。
她也没如往常般说给脸不要脸什么的,只是告诉我:“喝饱了你就回去,明天回公司正常上班。”
……我就跟进去了。
陈君是这里的熟客。
我年初当她司机的时候也来过,但是没进来过。
她要了个顶层的包间,就我们两人。
进门的时候她对服务员说,我存在你们这儿的酒拿两瓶过来。
坐定后她问我:“怎么样,这儿也有少爷,我请客,叫几个乐一下?”
我学不来跟她一样把人当玩物。
“……不用了,谢谢。”
她嗤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结过婚的人了,这的男人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技术很好,你也试试,跟你家宋南比对比对。”
……我实在是不想跟她讨论这个,只是沉默着看服务员将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那些液体在这昏暗的包间中散发出盈盈波纹,颇为迤逦。
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的久了,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要喝一些。
陈君对服务员微微挥了一下手:“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
那人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出门后还不忘轻轻阖上了门。
……怪不得她经常来,她在这儿享受的完全是封建社会老佛爷的待遇。
“说实话,你是不是特恨我?”
我抬头看她一眼,心底思量了下对她的感觉,是觉得她很无聊很没劲,可谈不上恨。
恨一个人需要精力,我没过多的精力跟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需要为生活付出努力每天可以想着怎么寻欢作乐的人计较。
没听我的回答,她又说道:“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高兴,她口中的喜欢有很多含义,并不单纯是字面上的意义。
果然:“刚刚干嘛拒绝陈斯啊,这不挺好的,都离婚了还有旧情人捡着,还装什么矜持?”
“……不是矜持,毕竟不是新的,今天捡起来,明天还是会扔了,我也是自我保护,不想伤的太重。”
她笑了:“挺会顶嘴,你就是太现实,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现实的人,公平的说,陈斯不错,多金帅气,对你还念念不忘,跟他几年,够你一辈子花不清了。”
“……我没那么高的消费需要,现在足够了,真有那个需要我可以更努力工作。”
她“呵呵”的笑:“不用说的这么动听,跟我表决心没用,我已经不是你直属领导了,加官进爵别在我跟前暗示,不过跟佳人比起来,我倒是更倾向于你嫁进陈家。”
“……”我对原因不感兴趣,因为之于我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且我也嫁不进陈家,没有意义的假设我并不关心。
“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不说话我也想告诉你,因为你傻,你说你要是进了陈家,我跟陈斯斗起来,傻成这样,对于我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没有人能傻成你说的那样。”
她倒是笑了,满上一杯酒,抿了一口:“不傻,怎么就离了?”
“……”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害的,不过,几张照片就弄到离婚,你们婚姻可真够结实的,说婚就婚,说离就离,玩儿的可够大的,说说,你都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了?”
“……结婚不是捞好处的。”
“对,别人闪婚闪离不一定是为了捞好处,不过这对象换成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这个世界除了我的家人和我以外,包含南宋在内都认为我和他的婚姻是为了捞好处,辩解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一套房子,还有父母的养老保险。”
……
她先是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既然都抛弃清高的收了好处了,怎么才拿根鸡毛啊,你傻呆了吧,听说房子是你们贫民的最高追求,我还以为你能有点儿更高的追求,就你干干净净的时候陪他睡一觉拿套房子也不过分了,都嫁了的人,陪吃陪喝陪睡的,往小了说,要间公司来当老板不过分吧,才拿这些,怎么回事,没伺候好他?”
“……”
“瞧到今天的闫言没?她就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就凭她,大学学费都掏不起,为什么能出去留学,能进C市电视台,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进电台端茶送水都没人搭理能一年半载就当个节目主持人,凭什么,还不是是搭上了宋南这架直升机,要说你的机遇比她更好才对。”
虽然不想跟她对比,不过几杯酒下肚我还是想替她申冤:
“……我和她不一样,她是真爱,我是替代品。”
陈君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搭上我的肩膀,挨得离我近了些,在我耳边吐气:
“说你傻,你还真不嫌可笑,真爱?这个社会你去哪儿找真爱?谁是谁的真爱,大家就是玩玩,玩的起的玩大的,玩不起的才玩真爱,你跟陈斯是真爱?是真爱怎么当年家里给了点儿压力就不声不响的出国了?宋南和闫言是真爱?是真爱他怎么会娶你?”
“……”对啊,他怎么会娶我,我也经常想,他为什么娶我,还没想明白就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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