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城把自己的猜测藏在心底，回国后的次日给助理打电话安排工作。
方正带着资料到周煜城的家的时候，正赶上午饭的点。桌上都是周煜城亲手准备的午餐，林晨曦抱着小包子吃饭，画面看起来意外地和谐。
纪言琛把小包子喂饱，自己依然坚持吃着蔬菜沙拉。周煜城不动声色地把面前的海鱼往他那边推：“多吃点，这个低脂，而且我也没放太多盐。”
等在一边的方正暗道，周先生对林晨曦的态度越来越像当初对待安歌了。
纪言琛虽然感动自家老攻对他好，但是为了恢复身材，也只是挑了指甲大的一块海鱼肉。
周煜城眉头一皱：“你吃得实在太少。”
纪言琛：“我减肥……”他最近体重到了150，距离目标还有10斤，但却卡在了瓶颈期，这段时间最辛苦，也最不能松懈。
周煜城把面前的菜又往林晨曦面前推了一下，说：“你想告白的那个人不会在意你的胖瘦。”
纪言琛猝不及防被撩了，老脸一红，把头埋在蔬菜盘子里愣是不敢抬头。
周煜城压着嘴角的笑，心情愉快地把自己那份午餐解决干净。
方正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唔，这餐桌上的粉红色气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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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毕，纪言琛哄小包子睡午觉。出来时便看见客厅里堆着满地的材料，周煜城跟方正埋在里面头也不抬地商量着什么。
纪言琛连忙把脚收回来，识趣地说：“不知道你们在忙，那我进去了。”
“等等。”周煜城叫住他，“正好你也在，一起帮忙吧。”
方正一愣：“周先生，这些资料可是机密。”
周煜城淡定地说：“在林晨曦面前，我没有机密。”
方正一抿嘴，顿时了然。
这下纪言琛是又甜又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耳朵都快冒烟了。
只有周煜城云淡风轻地把手里的材料塞给他：“看看这些。”
纪言琛手忙脚乱接过来，翻了翻才知道这是周煜城名下的基金托管协议，剩下的还有各种不动产、债券、公司账本……可以说周煜城所有的家底都在这里了。
纪言琛：“您这是要做什么？”
周煜城：“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扣在B国的那套唐彩十八郡吗？”
纪言琛：“记得，这次B国动乱，东西想从海关拿回来恐怕很难吧？”
方正解释说：“按照常理，买方收到货才能付尾款。但现在因为动乱，货我们还没拿到，可尾款合同的截止日期就在眼前。对方的财产也在动乱中大受损失，所以丝毫不愿意让步，要求我们在合约到期前付完尾款，而且只接受现金。否则就会申请资金冻结。”
周煜城：“资金冻结是小事，麻烦的是会因为这次冻结上失信名单，今后再想在圈子里抢到好东西就难了。”
纪言琛简单理了一下眼前的麻烦：周煜城因几个月前钧瓷受骗的事损失了一笔钱，所以流动资金比较紧张。这次唐彩十八郡出了问题更是雪上加霜。这两个东西的价格可是足足九位数，没有人会在银行上留下九位数的流动资金随时取用。
所以周煜城只能选择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卖名下的部分基金、债券和不动产，因为出手特急，不可避免地又会损失一部分收益。
总之这是个怎么算都不划算的买卖，而最大的风险还没解决——唐彩十八郡他们还没验货，如果收到的是赝品，只有财货两空。
纪言琛想起之前系统读者热评的内容，读者们在文下嗷嗷叫说不愿意看到男主角破产原来是这样。如今的情况搞不好周煜城真的会破产。
纪言琛犹豫半天，说：“您真的要付这笔尾款吗？万一收到的货有问题，我是指在动乱和颠簸中，唐彩十八郡摔碎了一两个的，岂不是巨大的损失？”
方正：“这我倒没想到，我总纠结赝品不赝品的，倒忘了就算是正品也有运输受损的可能。”
周煜城：“无论如何不能毁掉名声，所以钱一定要付，问题是我们不能花了钱还买不到教训。”
方正：“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煜城：“方正，你就没觉得最近我们的工作太不顺利了吗？”
方正：“哎，我都想去庙里烧香了……”
周煜城：“人会偶尔倒霉，但不会一直倒霉，最近这些事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纪言琛压下眼中的光——周煜城终于意识到关键问题了。
方正回想着最近的交易流程：“可我好像没发现交易有什么问题，所有的手续都在从前经过无数次的实战演练，合作的人也都是可信任的人……”
周煜城打断他：“曾经没问题，不代表永远没问题。方正，你再去查这几次合作的所有流程，一点疏漏都不要放过。。”
方正自然答应。
周煜城又整理出几份材料对他说：“这些拿去变现，香港那边的大宅降价卖掉两套，我想应该够了。”
等方正拿着材料离开后，纪言琛才终于问出心底的疑问：“周先生，您让我听到这些是什么意思？”
周煜城：“我想让你跟方正兵分两路，他去查流程，你去查人。”
纪言琛：“你让我查谁？”
话音刚落，周煜城的电话响了。他把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拿给他看：“佟欣。”
纪言琛心里一紧，周煜城也感觉佟欣有问题？
这边，周煜城已经接通了电话，并且开了外放。
纪言琛听到电话里，佟欣的语气带着关心：“煜城，你从B国回来怎么没联系我？”
周煜城答：“太忙了，有什么事吗？”
佟欣：“还不是担心你？”
周煜城声音很冷淡：“谢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佟欣：“等等！你明天有空吗？我联系了B国一个朋友，他说可以想想办法帮我们通关。”
之前佟欣已经用同样的借口约过他好几次，周煜城早已没了耐心。但是这次他依旧答应了：“什么时间？”
佟欣：“上午十点半？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下午也可以。”
周煜城：“那就上午，我去公司楼下接你，咱们去咖啡厅谈吧。”
佟欣显得很高兴：“好，那明天见。”
电话很快被切断，周煜城朝纪言琛一挑眉：“你也听到了，明天上午我把佟欣支走，她的办公室就空了。”
纪言琛：“你想让我进她办公室搜证据？”
周煜城忽而一笑：“以你的身手，这不是很简单的吗？”
纪言琛不太自然地摸摸鼻子——这种被贼惦记上的感觉是从哪来的……
——
周煜城：你说谁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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