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这里比较简单，随意点就好。”
教父进屋坐下，示意胡逸随便找地方坐，一副长谈的样子。
“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是能长时间交谈的样子？”
“没关系的，Antibiotic-V一支的量足够你支撑很久了，至少我给你的那支还稍微加了点量的，呵呵，良心制作。”
教父开了个玩笑，可惜胡逸完全没有想要笑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对Antibiotic-V需求特别强烈的原因？”
“你没发现你和琴酒他们交手的时候，都没下死手？”
教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个胡逸忽略的问题，胡逸皱眉思考，教父自顾自继续说道。
“以你对‘极超新星’的了解肯定是以为它是Antibiotic-V的失败品，有着强大副作用的透支潜能的药品吧？”
“难道不是？”
摇了摇头，摆弄出了一杯咖啡递给胡逸：“试试看吧，手磨的，我挺喜欢的。”
胡逸皱眉，但是没有拒绝，接过了咖啡，端在手里，却没有喝。
教父瞥了眼胡逸稳定的手。
“你看，这不就好多了？不会颤抖，没有破坏性，力量很好的被收束了，这才是掌控力量。如果按你之前的表现，可能这杯咖啡早就炸了。”
“我不明白？”
“如果‘极超新星’只是简单的透支潜能，一次性的拼命药物，那么你现在应该早就‘嘭’的一声炸开了！”
比了比烟花的手势，非常形象。胡逸发现教父的性格和传闻中冷酷残暴很不一样。
“你看你现在对自己暴增的力量已经开始逐渐掌控了，这说明什么？开发的潜能不是被消耗的，而是真实的增长。”
胡逸坐直了身子以示自己认真倾听：“你的意思是……”
点了点头，转身给自己又磨了一杯，惬意的靠在桌台上，酌几口。
“‘极超新星’自一开始就是为了打破人体极限而开发出来的。只不过有几人能真正够上资格称得上‘打破极限’？不先到极限如何谈打破？那些人不过是找死罢了，暴殄天物。”
教父有些愤愤不平，对所谓的“凡人”很不屑。
“非常之人必有其非常之处，平庸者还妄想一步登天？不存在的！”
他嘁了声，很是瞧不起那些人。
“可是，我也没有到极限啊？”
“你听过人体的绝对领域吗？”
教父认真询问，胡逸想了想，回答道：“有听过一些，似乎是人体能达到最高水平？”
颔首，又摇头，教父答道：“不完全对，仅仅最高水平的话，那就是极限，称不上‘绝对’。脑域中也有类似的概念，你应该听过吧？”
“上帝禁区。”
看着胡逸严肃的表情，教父满意点头。
“脑域开发到一定程度就是人类科技或是其他手段很难触及的‘禁区’。通常来说，有一个猜想很是流行，那就是所谓超能力，突破了禁区自然会有神异之处。”
胡逸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绝对领域就是这种人力不可及的程度？”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搅拌了几下咖啡，教父突然岔开话题：“你觉得咖啡怎么样？不尝两口吗？”
胡逸神色一凛，有点习惯他的交谈方式，虽然不太有喝咖啡的欲望，但是胡逸还是喝了两口。想来教父还不至于下作到用毒。
“委内瑞拉的Criollo（原生品种的意思），相当纯正的porcelana，甜味精致。”
胡逸品了品，给了一个盛赞的评价。教父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行家啊，行，这杯没白给你喝。”
“纯种的？”
“当然不是。你应该能喝出来，有一点瑕疵。”
教父摇头，纯种的Criollo品种就被称为porcelana，只有在委内瑞拉的一个名叫Chuao的小镇上才有种植，年产量不过3000公斤。但因为特殊气候和环境不断遭到破坏，这个产量还有下降的趋势，品质也是。
porcelana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高品质的porcelana已经不是权势能左右的，可遇而不可求。教父当然不可能随便一杯手磨咖啡的豆子就是这么极品的奇珍。
“人啊，总是追求珍稀的东西，却总是不懂在它们普通的时候发现它们的美，学不会珍惜。”
教父似有感概：“怎么样？你能尝出这种细微的差别吗？”
胡逸刚想点头，突然明白了什么，第一次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体会到那些评论家说的‘精致’。”他自嘲的摇头，“天赋啊，真的是令人羡慕的东西。”
“不完美的东西有时候才是‘完美’，因为……真实。我们追求的就是真实。”
抿了口咖啡，作出陶醉状。
“你看，你现在能用自己的舌头品尝出以前不能察觉的区别，这难道不值得你欣喜？这种细微之处的美妙啊，没走到这一步的人永远不能想象风景的瑰丽。细细去体会。”
胡逸学着教父的方法，放空自己，仿佛真的在品味着咖啡，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舌尖甚至在磨砂咖啡豆碾碎的颗粒，体会了那种粗糙感。
“这就是力量啊！力量的细微之处，不起眼，却更重要、更艰难、也更伟大。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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