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弓着身子,弯腰喘气,一呼一吸之间,把呼吸的频率降了下来。
呼——呼——
呼吸的节奏渐渐趋于平缓,原来的喘气声渐渐微不可闻,只有气流卷起的冷气见证了他吸气之用力。
两道白柱在胡逸鼻间起伏,他暗暗蓄力,仍然装作虚弱的样子,仿佛无可奈何地看着银菲士靠近。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以现在的状态,他只有一击之力!
唯有雷霆一击才有可能打开一条生路!
若是这一击不能让银菲士失去反抗能力,绝无第二次的机会!
不生,就死!
银菲士慢慢踱着步子,像是享受着这种压迫胡逸的快感。
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狠狠出了一口平日里低声下气的恶气。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令他似吸毒一般飘飘然,欲罢不能。
论级别他和胡逸这具身体的“白玫瑰”一般无二,但是组织里的人都不会把他和白玫瑰相提并论。
为什么?
因为白玫瑰是基酒成员也要慎重对待的“小巨头”,而他银菲士呢?
只不过是琴酒手下的一条稍大一点的喽啰,别人尊他一句,也不过是看在琴酒的面子上。说直接点,就是略强的杂鱼!
组织本就是弱肉强食,没实力、没势力,就没地位,能指望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会对“杂鱼”有什么尊重的态度?
杂鱼!这种蔑视的眼光,银菲士见过了多少?
那种必须委曲求全的屈辱,他又经历了多少?
组织,是比社会的黑暗面更直接、更势利、更简单粗暴的地方。
公平?
人权?
这些东西能让他银菲士在组织活下去?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能活着吃口热饭就好。
他当然可以撕破脸面,纯酒成员的能量也是有的,不可轻辱。
但他不能,面对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他得忍,他没有资本,稍稍出格,连琴酒都不会保他,不仅不保还会处理掉他。
是的,银菲士在组织就是这么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中人,多是性情不定之人,压抑的环境下,很难有心理健康的人。
久而久之,银菲士也变得激烈扭曲起来。
他嫉妒!憎恨!
不能得罪“大人物”们,只好把仇恨转移在同辈之人身上。尤其是那些承载了组织厚望和赞许的“天才”们。
凭什么!
明明都是纯酒级别,凭什么他们就能获得尊重和看重!就能肆意妄为!就能屡次被宽容!被原谅!
为什么他银菲士就不行!
他是如此的憎恶着,愤恨着。
比起白玫瑰,他只能用仰视的目光去看待这些所谓的“天才”!
“哈哈哈,没想到吧,白玫瑰?”银菲士笑得猖狂,“你也会有今天?怎么了,你不是骄傲吗?不屑吗?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派头呢?啊?!”
银菲士渐渐吼起来,表情也开始狰狞,忍不住给了胡逸一枪。
砰!
胡逸不躲不闪,冷眼漠视银菲士。
他知道银菲士没有杀意,只是想折磨他、羞辱他。
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积蓄力量,别说躲闪,就是开口也会泄了劲。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屑于和我说话吗?啊?”银菲士癫狂起来,“你们这些什么‘天才’从以前一开始就是这样,我是付出了何等艰辛的努力?”
“你们知道吗?啊?我是何等的挣扎、如何狗一样的苟活着,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我千辛万苦才能做到的事?”
银菲士扬着枪,那张狂的神色哪里还有一点点绅士的模样?
“为什么!你说啊!你这幅玩世不恭的派头,你总是、总是这样,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凭什么?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银菲士披头散发的,一会疯狂,一会兴奋,像个疯子一样,边大吼大叫,边朝着胡逸四肢等非要害的地方开枪打去,他还存着一分理智,不想就这么弄死胡逸。
“现在、现在,看看,看看啊!你这天之骄子是何等的狼狈啊!你还有能力骑在我头上吗?”
银菲士似乎从折磨胡逸中取得了巨大的快感,他竟然当着胡逸的面,不紧不慢的靠近,然后丢开打完的弹夹,大大剌剌的晃着手枪更换弹夹。
仿佛胡逸已经是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了。
可是真的如此吗?
胡逸一直默默数着银菲士的子弹,计算两人之间的距离。
正是此刻!
看到银菲士抛开弹夹的一瞬间,胡逸暴起!
背在腰后的手,啪的一声折过来,借扭腰之力,刷得将小匕首甩向银菲士!
小刀直飞面门!
胡逸的伤很重,光靠腕力肯定是不够的,腰上虽有伤,但借力总比把压力负担全给手腕要好得多。
而且,小匕首不足十厘米,冲上去先不说银菲士有所防备,就是这长度也只能挥舞而很难直直捅过去,还不如扔出去遮挡其视线、吸引注意力。
“天真!”
胡逸这下爆发的酣畅淋漓,旧力刚去,新劲跟上,一个虎跃就拉近了距离,右拳捏住,拳眼在上、拳心向里,肩膀后拉,小腿和腰部同时发力,扭身、轰出!
一记势大力沉的崩拳轰出!
咚!
得手了!
好似有波纹颤动,波及内腑,见者为之牙酸肉紧。
“所以说,活着的才有资格说什么‘天才’,死了的——就只是死人而已。咳咳!”胡逸低吟道,猛然发力也让他伤势更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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