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也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你瞧瞧他...“
这些所谓的文人一个个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拉他一把，好像此刻的张也就是什么污秽物一般。
张也的眼睛挨了庞三好几拳，这会儿躺在地上只能看到围着他的人影，而那些人的脸他却怎么都看不清。
他们在嘲笑他...拼命的嘲笑他...
“老张！”
这时伽蓝居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男人，一身青布长衫，虽然用的不是上好的料子，但也整体平整干净。
看的出来虽不是大户人家的男儿，但门庭也定是青白的读书人家。
男子冲进来拨开人群就看到张也躺在地上，此刻张也的头已经肿成了猪头了，
要不是他两多年相识，他一定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张也...
“你这是又怎么了？谁打你了？”
他上前将张也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张也用肿的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看了看他，喉咙里沙哑的发出两个音，“庞三！”
“那个小背信弃义的小畜生！当初你们家就不应该收留他们父子...”男子骂咧了一句后将张也扶到一张凳子上先坐下。
见还有人在围观，立马扯开嗓子指着众人喊道，“还看什么看？你们没被狗咬过啊！都给老子要多远走多远！”
他虽也是个书生，但却又同时兼修武艺。
在这伽蓝居也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所以那些才不敢招惹他，都纷纷散开。
“噗嗤！”
卫殊差点没忍住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这个人有意思。
花无色将她的反常看在眼里，“一般的人是入不了你的眼里的，怎么，想要拉拢他们？”
“有何不可？”她反问。
花无色瞥了张也和孟鹤一眼后，收回目光，缓缓道，“那个张也在青城确实有几分才气。
先前也很多人想要拉拢他，其中以沐长明最为殷切，可都被他拒绝了。
所以他得罪了沐长明，从那以后连带着张家的情况也就愈发的糟糕了。
“又是沐家！”
卫殊眯缝了下眼睛，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这样的人，连沐长明都能看出其是个人才，为何爹爹看不出来？
想想如今的卫家，真正能干事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的则是像沈岸那样子的...
由于孟鹤的气势实在太豪横了，其他人为了避免惹事都纷纷起身离开。
伽蓝居的氛围渐渐安静下来。
“好好的来这儿干嘛？来了你也参加不了科举，白白惹人笑话，何必呢。“
孟鹤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手指沾了白色的药膏插在张也脸上。
“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些平日里在伽蓝居动口则谈论天下大事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原来，也不过如此。”张也吐掉一口血水，面露讥讽的说道。
孟鹤叹了口气，“你啊，何必呢，这是跟自己过不去。”
“呵呵...”
孟鹤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女子的讥笑声。
他和张也扭头看去，只见在一旁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一对面容宛若谪仙的男女。
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看上去纤尘不染，如一对无暇的白璧。
孟鹤有些晃眼，吞了吞口水后走到她们面前，长揖到底，“在下孟鹤，敢问二位可是对我这兄弟方才所言有所异意？”
“你倒是挺仗义，怎么，我就是觉得他所谓言无知又无畏，怎么你要替他辩驳？”卫殊神色平常的注视着他。
“不敢，但在下只想问姑娘一句。”孟鹤又是一揖。
卫殊挑眉，“你想问什么？”
孟鹤道，“在下认为我那兄弟所言不虚，这伽蓝居里的就是一群沽名钓誉之人，他没有说错。”
“呵！”卫殊听了又是一声冷笑，“你即如此说，那我到想问一句若这里所有人都是沽名钓誉无能之辈，那你们又是什么？”
孟鹤迟疑，一时答不上来。
卫殊又道，“再者，我之所以鄙夷他，倒不是为了维护那些人，我也没有觉得他们是什么可用的大材。
那么问题来了，别都不是什么大材，那你是吗？他又是吗？”
“我...“
孟鹤语塞，他倒是想说他自己是，但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张也也听着，若是平时他肯定又得跟着女孩吵起来，可是今天实在不行，
他连说话都费尽了，辩驳这种事便只能交给自己兄弟了。
“首先，我觉得至少你那位兄弟肯定不是什么可用之才，否则，又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呢？依我看呐，你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卫殊漫不经心的点评着他二人。
孟鹤脸上也挂不住了，“简直是口出狂言！”若不是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孟鹤就要直接用拳头解决了。
张也这会儿情绪不是很稳定，自己就想带他回去，可这个女孩却又出来添乱。
“姑娘...”
这时张也勉强撑着身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孟鹤见状，赶忙将他扶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卫殊眼前。
张也抱拳长揖，“在下张也，敢问姑娘芳名？”
闻言，卫殊浅笑摇头，“姓卫名殊！”
“卫殊！是你？”
孟鹤惊呼出口，“你就是那个卫家大小姐啊？”
他努力的合上嘴巴，也是了，传闻卫家大小姐生的极漂亮，眼前这个女孩担得上第一美人的称号。
卫殊淡定的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其他的桌椅已经被砸坏了，二位不妨过来坐？”
他二人看了眼那满地的狼藉，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伽蓝居的掌柜正站在柜台，手里拿着笔和纸在记着什么。
张也有些丧气的微微叹息，那庞三砸坏这么多桌椅，他肯定是不会赔的。
伽蓝居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那掌柜的铁定是又要将帐记在自己身上了，可怜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见卫殊的态度忽然就有些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无论是张也还是孟鹤都感到有些诧异。
不过眼前这个少女虽然方才说了那枚多，可也未引起他们真正的反感。
现在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二人走过去，在花无色和卫殊的两侧坐下。
卫殊手里动作轻盈的点好茶，然后给他们一一倒上，“我以前没来过伽蓝居，只听说这儿的茶不错，今日一尝，果然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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