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对不会把这堆烂摊子推给她的。
“您说吧，想要女儿先接手什么生意？”卫殊擦了擦眼角将话头转入了正题。
眼下也不是煽情的时候，卫如海的脑子的还是很清醒的，将手里的账册，递给她看，“你看看能不能看出问题。”
卫殊接过账目，坐到一旁开始翻开。
上面是这一个月内卫家所有生意的总进账，支出和受益都写的一清二楚。
洋洋洒洒的标记无非就是“赔钱”二字！
卫如海手里端着茶杯，看着她每翻一页账目，眉头就皱得更深一些。
那厚厚的一本账册最后只翻到了一般，卫殊就又将它重新重重的合上。
眉宇间却多了隐隐的怒意和杀意。
“可是看明白了什么？”卫如海问道。
“这些人如初胆大包天也绝非一两日的功夫了，为何爹爹要容他们道如今？”卫殊不解的问道。
“处理这些生意的大掌柜沈岸，是你母亲的远房表哥，这么多年，我一直是不愿意伤了她的心。”
卫如海捋着胡须，苦笑着说道，眼底神色惆怅，像是陷入了某些遥远的回忆当中。
“爹爹，女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说。”卫如海道。
“我知道您与母亲感情好，可是母亲并非是一个声明大义之人，您的纵容道最后只会害了您自己，也害了她，更加是害了整个卫家。”卫殊带着丝温怒的语气说道。
说的直白一点，卫家所有的账目其实卫殊早走的就都有过目。
同时也发现了许多漏洞，爹爹是一个能白手起家把生意做得在青城争有一席之地的人。
难道当真会看不出来这些障眼法吗？
那是不可能！
唯一的猜测就是，为了顾及沈氏的感受。
那些账目，几乎在到爹爹手里之前都会在沈的手里过一遍，这么些年，卫家所做的那些生意并不是什么赔钱额买卖。
尽管在三洲竞争很大，但是也绝不至于赔钱。
八年前，沈岸上京赶考失力，心灰意冷之际来到青城，投奔了其表妹沈良英。
卫如海爱屋及乌，将沈岸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算账。
五年前，沈岸任了卫氏产业的大掌柜。
然而，也是从五年前开始，卫家的生意开始在青城一落千丈。
几乎没一合行业每一年都在赔钱。
要不是先前攒了些家底，都不够这几年赔的。
究其原因，还是出在了这个沈岸身上，是他能力不行吗？
当然不是了，在沈岸接手大掌柜之前，跟在卫如海身边办事，那可是相当出色的。
卫如海也将他视作左膀右臂。
试问这样有能力的一个人，如何会在接手了大掌柜的位置后就导致所有生意转盈为亏？
再者，卫如海又不是退居幕后了，他已然是掌管一切的东家。
就算沈岸有什么不足之处，他打可以向卫如海请教，卫如海也会教他。
可是他没有，这些账目，乍一看是正常的行业竞争导致的亏损。
可若是自细寻其根源，就会发现，这些账目全部都是障眼法。
尤其是卫如海病了的这段时间，其更是明目张胆的匿藏资产。
“爹爹，这样的一个蛀虫，您还打算留他到几时？”卫殊挑眉问道。
卫如海神苦涩，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事儿，得先问过你母亲。”
终究是多年的夫妻，他是真心疼爱沈氏，可是沈氏却是个拎不清的。
她的表哥，将要毁了整个卫家，可是卫如海却依旧怕伤了她的心。
卫殊看的明白，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然这世道无论放在哪个时空都一样，好男人总碰到渣女，而好女人呢又总碰到渣男。
世事总是这样带有一定的缺憾性。
书房的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卫殊终于又开口了，”若是爹爹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就由女儿来吧。”
卫如海诧异，“可是你与你母亲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若是卫殊再得罪了沈氏，那她们母女的关系必将无可挽回。
卫殊无所谓的笑笑，“怕什么呢，反正无论我做什么，母亲都不喜欢我。
她不是疼爱宴儿吗。那她可知道，若是不将卫家的蛀虫踢出去，将来我和卫锦是可以出嫁的。
那么宴儿呢？他还能剩下什么？”
她字字珠玑的说着，卫如海蠕动了动嘴唇，没有插话。
卫殊接着道，“母亲的见识短不要紧，爹爹不愿意和母亲闹僵也不要紧，只要卫家还安然无恙，这恶人便由女儿来做吧。”
她语气笃定，卫如海眼底划过一抹震惊，不禁在心里疑惑，难道仅仅是因为起死回生之后这个女儿就变得如此冷静沉着了吗？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沈岸？”
卫殊嘴角泛起一丝冷酷，“沈岸原先不过是个落魄书生，是爹爹您看在母亲的份上才收留的他。
可他...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当一条忠心的狗，却成了一头会反噬主人的狼。
女儿有一计可以除掉这恶狼！”
卫如海面露疑惑，卫殊凑到了耳边轻声细语的解释...
仲夏的夜晚，星空璀璨，白天跟爹爹商讨了如何让沈岸原形毕露。
晚上又要做方案，因为爹爹把名下的清风酒馆也分给了她打理。
刚刚处理完一个衣香鬓影，现在又送来一个酒馆，还要拿掉一只蛀虫。
她已经觉得忙的是焦头烂额了，可是还是有人觉得她在混日子，不作为。
看看别人家的女住，穿越过来后，不到二十万字，就已经至少干成了五件大事。
可她呢，貌似干的最多的就是跟居委会大妈一样，处理寡妇沉塘。
女人合理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
相比那些动不动就逐鹿天下的女主，她这个主角可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她已经让蓉儿和宁香下去歇息了，
如今店里忙，眉娘便干脆在店里住下了，也方便打理。
不得不承认眉娘还是有些经商的天赋的，就是可惜她不识字了..
说起不识字，她又想起了绿竹院那几个孩子，该是时候给他们请个先生了。
还有衣香鬓影，需要尽快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掌柜。毕竟眉娘一人难以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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