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可算回来了！”
卫殊和程郁还站在海棠园说话，卫宴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卫殊回过头去，直见小小的人儿身子单薄，一张脸都在寒风中冻得发红，嘴唇也有些发紫，再有注意到他手上竟然连个暖手的汤婆子都没有。
这帮下人是怎么照看人的？她清了清嗓子，语气略有些凌厉的问道。“照顾你的乳母呢？”
“乳母这几天也感染了风寒，所以回家养病去了。”卫眼怯怯的回到。
卫殊不由得皱起眉头，才多长的时间，原本那个活泼又傲娇的卫家三少爷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么个副胆怯的模样？实在是让她看的不习惯。
程郁见这姐弟两个有话说，便抱拳一揖，“那我就先走了，表妹若是有事的话，尽管来程府找我。”卫殊微微点头。“嗯，多谢表哥。”
程郁走后卫殊走到卫眼面前，拉起他的小手进了月华阁。
又让蓉儿取来了汤婆子让宁香又找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给他换上，“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照顾你的下人都干嘛去了？”
他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母亲还病着，爹爹又不在家。下人们也不怎么管我。”
“那你怎么不去找二姐?”
卫宴委屈的撇撇嘴，“二姐和赵姨娘一个妾室一个庶出，府里这些下人连我都不重视，别说是她们了。”
听卫宴这么说卫殊是又气又心酸，卫宴虽然小小年纪，可是在看待有些事情方面。却无比的犀利。
看来自己离开这段日子，爹爹又失踪后这帮下人都无法无天了。
可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且不说他们并不知道主君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就单单是自己，他们也该跌量一下自己这个大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且迟早要回来。
若是一个正常的人联想到这些，又岂敢怠慢还留在家中的主子?
卫殊突然想到了之前所调查到的信息，卫家的下人，怕是有大半的都是别人安置过来的眼线。
他们这么轻慢卫宴和卫锦，难道是笃定了爹爹和自己都回不来吗？
“没事了，现在长姐回来了，这个家还有我做主，轮不到这些奴才来欺辱主子。
回头长姐会给你重新派两个嬷嬷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卫殊抬手摸了摸卫宴毛茸茸的脑袋，眼底却是寒光一片，是时候该清理一番卫家内部了。
俪园，沈夫人经过了这段时间身体好了许多，如今已经能下床到院子里走走透透气了。
卫殊过来的时候她正由云英扶着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一间卫殊来了，沈氏便立马别过脸去，拽着云英让她扶自己回房。
“母亲请留步。”
卫殊清亮的声音响起，云英些为难的看了看沈氏又看了看她。
“大小姐回来了。”
“嗯。”她轻嗯一声，绕过云英走到了沈氏的面前。
“这么多天没见，我才回来，母亲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沈氏对卫殊的心结却并未消除多少。
”呵，我能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妖孽!”
“够了！”她突然厉声呵斥，沈氏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站稳摔倒，云烟忍不住在旁边劝到，“大小姐，夫人大病初愈还没全好，您让着夫人一点儿吧。”
“云英，你退一下。”
她的气势容不得云英拒绝，“是…”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沈氏二人，卫殊上前欲搀扶的她手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但卫殊的手又重新扶了过去，这回可容不得沈夫人甩开。
“母亲，咱们到那边的亭子里坐下说话吧。许久没见，女儿倒是有一肚子的话我跟母亲说。”
沈氏满脸戒备地盯着她，“你又要搞什么鬼？”
“我能搞什么鬼呢？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卫家。总比母亲您像个鸵鸟一样龟缩在这院子里，如今是连卫宴都不管了要好。”
“宴儿…他又怎么了？”
提起卫宴，沈夫人到底还是牵肠挂肚的，立马别不淡定了。
“难道您不知道吗？”卫殊略有些嘲讽的反问。
沈氏疑惑不解，二人已经走到来到了亭子里边，在扶着沈夫人坐下后，卫殊走到她的对面，提了提裙摆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母亲可知道，我和爹爹也不在家中的这段时间，卫府里的下人都敢轻待三弟了。”
夫人却冷笑一声，“这怎么可能？那些下人都是当初我和老爷刚搬到这宅子时亲手挑回来的，都对我们卫家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卫殊也懒得跟他解释。
“母亲若是不信的话，回头我让三弟前月，到时候母亲您亲自问问他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今儿三帝去了找我时小手儿都冻得皴裂了，脸蛋儿也是冻得发紫。
原以为即使父亲不在家中，母亲也会照顾好他。结果啊，却没想到是这样子的。
难道母亲因为讨厌我，现在三弟都不管了？也不管这个卫家是死是活了吗？”
听了卫殊的话，沈夫人是既惊讶又难以置信，更是心疼。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知道母亲对我的意见很深。可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您以及对着卫家所有的人都没有恶意。
没错，我的确不是您的女儿，您的女儿早就死了。可也不是我杀了她，您”又何必一直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成见？
听到这番话，沈夫人震惊不已，虽然这是她心中早有的猜想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认了。
“那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顶替我女儿的身份？”
卫殊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都已经是你们卫家的女儿了，你也可以理解成借尸还魂，但也不是我愿意的，
怎么，现在我告诉了你这些你又能如何？我若真想对你以及卫家做些什么。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何况，我并不想对你们怎么样。
反而是你们卫家，因为我的到来得到了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现在你和卫宴早已是沦落街头了。”
沈夫人现在连手指头都在发抖，有事儿只是怀疑和已经得到对方亲口承认，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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