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凭借一己之力开创了一项新的行业，至此以后将有无数人为之绞尽脑汁前仆后继。
在娱乐生活匮乏的古人，也因此多了项消遣。
阿玉更是彻底摆脱了J女的人身份，她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陪着客饮酒作乐而换取钱物。
如今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演员。
这个时代没有录音带，一场表演只能容下一百多个人来看。
而仅仅是青城的居民就有近十万，更别说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人了。
所以仅仅是这出《倩女幽魂》冰瞳和阿玉就演了整整近两个月，演得他二人都快要想吐了。
啊玉也再不去想着什么自己就是聂小妾之类的想法...
高天宇也从中发现了新商机，经过卫殊的提点以后，他将每次表演的节目都制成了连环画去发售，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钱...
当然，这是后话。
表演结束后，卫殊来到后台，从容儿手里取过事先准备好的鲜花，交给冰瞳和阿玉。
这个时代还没有送花的习惯，但是他们知道卫殊脑子里的想法一向稀奇古怪，就也都入乡随俗了。
殊不知，她今日送花的这个举动也同样在青城流行了起来。
后来，几乎所有来看表演的观众都会在门口卖一束鲜花送给自己喜欢的演员。
那买花的原本是菜市场一个买菜的，再发现了这一商机后，菜也不买，直接把家中菜地改成了花田，专门往衣香鬓影供应鲜花...
当然，这还是后话。
“今天大家辛苦了，冰瞳和阿玉的表现都不错，还有那个燕赤霞的扮演者，也不错，以后再接再厉！”卫殊意气风发的鼓励着大家。
看着每个人脸上虽然疲倦但却神采飞扬，有一种满足感，她的心里也很是自豪。
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时云强跑了进来，在卫殊耳边低声汇报；“大小姐，沐家大掌柜蒋成汝在外求见。”
“沐家的人来做什么？”卫殊皱了皱眉，她与沐家已然撕破脸，也不存在要维持说明表面功夫。
云强摇摇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会会那位蒋大掌柜。”她留下话，独自去了前厅。
蒋成汝负手站在大厅，神色从容，任由周边仆人在那里洒扫，他俨然全都看不到一样。
就这份从容淡定都不是从前卫家的大掌柜沈岸所能比的。
“是什么风把蒋大掌柜吹来了，当真是稀客呀！”卫殊人还未出来，如珠落磐声音就已经先响起。
将成汝一怔，然后回过神就看到少女一席紫衣款款前行而来，于是抱了抱拳，道:“蒋成汝见过卫大小姐。”
“蒋大掌柜无需客气，来了既是客，先坐吧。”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张空着的椅子。将就着坐下，又命了下人去取了茶水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蒋大掌柜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不会是专门跑这一趟来看戏的吧？”她笑着打趣地说道。
蒋成汝一愣，干笑两声，“蒋某听说卫大小姐又开创了一项新的生意。
正是这姚桃居，蒋某心下好奇，今日过来一睹，果然是令人叹为观止，卫大小姐兰质蕙心，奇思妙想，果然有陶朱公之才。”
卫殊却是微微叹息一声，装出一副愁苦样，“蒋大掌柜有所不知，我们卫家这两年内虚的厉害，如今不想办法开源节流，怕是就要撑不下去了。”
蒋成汝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呢？早些年卫家可是和花家一起起家的。
如今虽说花家一路扶摇直上，可你们卫家也不至于会到如此地步吧”?”
卫殊凝视着蒋成汝几秒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笑了笑。
声音却幽幽响起，“那又有什么用呢？我爹爹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未做过损他人损人利自己的勾当，但这几年也是却着实着了小人的道。”
蒋成汝观察着眼前是年少老成的少女，不禁心下骇然，沐家碰上了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想要翻盘的机会着实渺茫。
想到此，他索性也不再打这些弯弯绕绕，干脆开门见山道，
“实不相瞒，蒋某今日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卫小姐，还望卫小姐赐教。”
“哦，合究竟何事让蒋大掌柜亲自跑这一趟。卫殊倒是洗耳恭听。”她故意装傻问道。
蒋成汝斟酌再三方才开口:“其实蒋某今日来是要代我家老爷向卫小姐道一声歉的。
过去有些地方是我们沐家做得不对，还望卫大小姐海涵，
如今大家都是都在青城经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又何必把事情闹得这样僵?
您近来这一出出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蒋某实在是不看好。
难道咱们两家就不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话说开了，以后和和气气的做生意吗?”
卫殊把玩着手上的一串碧玺珠链，露出几分讥笑，“蒋大掌柜此言差矣，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沐家不想要和和气气做生意的，我卫家的那些管事又有几个是还没被你收买的？
当初的佟掌柜，后来的沈掌柜，不都是由你蒋大掌柜出面交涉的吗？其实本小姐到现在都还好奇。
最后沈岸究竟给了你们什么？”
闻言，蒋成汝算是明白了，卫殊执意要跟沐家死磕到底，沉吟片刻又再次认真的问道；“咱们两家之间，就当真要不死不休了吗？”
卫殊一声冷笑，“蒋大掌柜在问我这话之前不妨先回去问问你那东家，你家小姐沐雪晴，他们又是否放弃了要置我于死地的想法？”
她的语调不轻不重，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
蒋成汝楞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商场上见高下吧。”
卫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卫殊随时奉陪到底！”说完，看着蒋成汝轻哼一声出了大门。
她微微勾起唇角，只有弱者才会去接受那象征和平的橄榄枝，殊不知真正的和平从来都不是靠施舍得来的。
长夜漫漫，弱水三千楼也已经打烊了，卫殊遣了蓉儿和宁香先回府，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青石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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