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一会儿，那老头子就悠悠转醒了。
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很快，他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扭动起来，面容也渐渐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他看上去很难受，当然难受了，这种药粉是高老爷子早二十年前的时候在野外专门捕了毒蛇和最毒的植被提炼出来的。
但凡人身上沾一点，便会从五脏六腑开始痒的人欲死不能。
啊…啊…
他喉咙里发出如同兽类的低吟，猛然睁开眼，愤怒的瞪着卫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殊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道:“老先生醒了呢，我这以为您醒不过来了。
所以不得已才采取了这些措施，看到您现在醒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让那老头子更为痛苦了。
老头子伸出五根如枯柴般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上下齐手的乱抓乱挠。
很快便挠出了一条条的血印。
“嘭!”一声。
他整个身子从床上滚，摔倒在了地上，可是却没有人去扶他。
在大家眼里此人如今这般下场都是自作孽咎由自取，没有人会去同情他。
陈大人的意思也只是只要人没死留着口气就行。
可他原本以为卫殊点到即止，即然人已经醒了过来，就应该停止这种惩罚。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都过去了，那老头子眼看着就又奄奄一息了，可是卫殊仍旧无动于衷的冷眼看着。
“卫小姐这样不管他真的好吗？”
陈大人忍不住开口替老头向卫殊求饶，倒不是他心软了。
他其实是怕人给折腾死了，到时候案子唯一的线索又没了。
卫殊莞尔一笑道，“大人放心，这只是痒粉会，让他难受，死不了人的。”
“可…”陈大人看着那老头一把年纪是真的把卫殊下手没轻重的把人弄死了。
他还开口欲说什么，卫殊打断他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子，我敢保证，若不是在他手上脚上都上了镣铐，就是您县衙所有捕快的加起来都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闻言陈大人连连后退几步，面容谨慎道，“这…这不可能吧？”
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呢，他看上去比陈大人的爹年纪还大。
卫殊掩唇轻笑，“没什么不可能的，大人还是不要小看了他为好。”
卫殊这样执意不是不肯收手，人又是她抓回来的，陈大人忌惮慕毓笙和花家在青城的影响力。
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等着。
老头子在地上抓心挠肝地打滚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就连挣扎都显的那样无力起来。
卫书在他身旁蹲下，幽幽开口。“老人家，劝您一句。
死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您可以闭口不言，可是您不要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说到此处稍稍做一停顿，接着话锋一转，“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就这样死了的，我忘了告诉您，您身上的这种药效褪去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我会命人替您把饮食给灌到嘴里去，不会让您就这样死了的。”
她的话轻飘飘软绵绵，但屋内的人却从中听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高老爷子的因为愤恨这老头子做的那些事陷害了自己的孙子。
所以给卫殊的药粉是最为烈性的一种，会让人全身上下由里到外痒得生不如死。
却又连昏死过去都不能，看着老头子好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可是又被生生的折磨的清醒了过来。
哪怕是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抵不过生理上的折磨。
最后大概足足过了有一个时辰，人终于是熬不住了。
这才爬到卫殊的脚边哀求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说便是，求你了，把解药给我…”
卫殊勾起唇畔，满意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
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又过了一会儿，这老头子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过来。
人也平静了下来，他坐在地上乱发覆面，手上脚上都戴着粗重的黑色玄铁链链子。
脸上神情颇为自嘲，他斜着卫殊，道:“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比老夫更为狠心的人了，
如今活了这把年纪走算是棋逢对手，你这小丫头手段之狠戾比较老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卫书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您老说这话是在损您自己呢，还是贬我呢？
您还是别啰嗦这么多了，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您的同伙在哪里？”
老头子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小丫头到底是年轻呀，你以为你抓到了老夫，就能抓到其他人？
还是你觉得我背后之人会来救走我？”
卫殊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杀害那些无辜之人？”
老头子略有些浑浊的眸子仿佛陷入了臆想当中，呢喃道；“那是因为千灵教要告诉世人，他们回来了，整个秦国都将为十八年前的事付出血的代价！”
“千灵教？什么东西？她疑惑道。
可是老头子确实什么也不肯再吐露了。
卫殊回头看了陈大人一眼，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见从老头子身上已经撬不出什么秘密了，卫殊也不愿意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她现在要去找花无色，他手握天网楼那样的秘密组织，应该会知道点什么的。
卫殊猛地起身，冷笑道，“既然先生不愿意多说，那我也没办法了，现在我就把你叫给陈大人。”
说着又看向陈大人道；“大人，我要问的也就这么多了，现在这个人交给您，只是我确认一下，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您大牢里关押的那些人并非凶手，那他们...”
不等卫殊的话说完，陈大人就赶忙道；“这个人自然，既然真凶已经抓到，本官会放人，这点卫小姐请放心。”
卫殊点点头，福了福身子；“有劳大人了，那民女告辞。”
“好的好的！”陈大人略有些敷衍道，他方才是真的担心卫殊会把人给弄死了。
现在见她好不容易收手，巴不得她快点儿走，自己好带人回去。
卫殊走后，陈大人就带着那个自称是千灵教成员的老头回了县衙。
喜欢闺殊请大家收藏：(www.75zw.com)闺殊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