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许久，慕绍钱缓过气来，问了这么句。
“儿子已经尽力了，始终没能将那些逆贼一网打尽。”慕毓笙神情严肃又带着几分自责。
慕绍谦细细一想，道，“那帮贼子极为狡诈，他们不会让你你们轻易就找到的，这事现在不急了，皇上已经知道我为了剿匪受伤的事了，
右相大人说调任的旨意已经下达了中枢省，咱们父子很快就可以回到帝都了。”
慕绍谦说这话时语气里是满满的亢奋，慕毓笙看在眼里，心底的某层疑惑也更甚。
这么些年父亲执着于回到帝都的心情他是看在眼里的。
可越是这样看的明白他的疑惑也就更甚，为何父亲会这么执着回去？
虽然慕绍谦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但是聪慧如慕毓笙，他能敏感的察觉到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秘密的，
而且那似乎还是个惊天的大秘密！
卫殊从绿竹苑离开就来到了张也家门口的那家茶馆。
张也和孟鹤早已经在哪里等候着了，见卫殊进去，都齐齐站起身，双手揖了揖，“卫小姐有礼了。”
“二位有礼。”卫殊今日换了身玄黑色龙纹的深衣，将原本就很纤瘦的身子衬的更家消瘦了几分。
可却又正因为这几分的消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一种文人的羸弱和阴柔之美感，令张孟两个真男儿都自愧不如。
“都坐吧，咱们也别这么见外了。”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指了指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很自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孟鹤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可张也现在是在为她办事，他又是个古板的人，喜欢照着规矩有板有眼的行事。
从前他目下无尘，如今则是真的把位数当成了自己的东家。
“张公子最近的起色似乎好了好多。”
她扫了一眼张也，似笑非笑的说道。
张也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最近这段日子张也的日常生活都很顺利。
老娘有了银子看大夫，儿女有了可以庇体的衣裳，就连妻子也不曾再为了无米下炊而整日愁眉苦脸。
从前他视金钱为阿堵物，更是自命清高不愿沾染了一身铜臭。
连累的一家老小跟着自己受罪。
“这一切还都得感激卫小姐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若非如此，在下恐怕仍是在浑噩度日。”张也自嘲的说道。
卫殊笑着望了他一眼道，“张公子本就是通透之人，不过是是从前心有魔障而已，如今既以想开，就应该好好的展望未来。”
“哈哈，是啊是啊，以张兄的才能，何愁将来复兴不了你们张家，我现在就等着那天呢。”孟鹤也跟着说道。
张也面色微微一沉，低声道了句，“孟兄是知我的，我的心并不在那上面，”
闻言，孟鹤和卫殊都神情一凝。
他们都知道张也一心想要重新获得科考的资格，其他的一切都不过只是浮云而已。
甚至他只所以答应替卫殊做事，更多的也是因为卫殊答应过将来要替他重获科考的资格。
“张兄在衣香鬓影可还顺手？”卫殊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张也回过神回道，”衣香鬓影的账目打理起来倒是极为简单，目前在青城的两家铺子也都已经走上了正轨，
可若是想按照小姐的意愿那般扩张，却是不容易的。
首先，每个地方的各行各业都有它固定的卖家，小姐若是想两贸然去别的地盘上分一杯羹定然会极其别抵触的情绪，
倒是候只怕是并不讨好，道现在为止，衣香鬓影虽然一直在喊着扩张，
可实际上也就是在青城周边的几座城池设了分铺而已，这门生意若是想真正的做大，恐怕还得另劈开蹊跷才是，”
卫殊拧了拧眉头，对于张也所说的，她心里都有数。
如今衣香鬓影的生意虽然在青城很火爆，也引来了其他地方女眷的倾慕。
可如实真正想把生意做出去，确实很难。
已经过去了这么就，她的分店，至今也不过五间。
这样的扩张速度跟她所预想的相差甚远。
她又问，“那先生可还有什么妙招？”她的眼里隐隐藏有一丝期待...
张也慢慢的饮着茶，又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划了几画。
孟鹤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直看到水迹干掉，也没看出所以然。
倒是卫殊一眼就看明白了张也的意思，然后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张兄果然是高才急智之人！”
“谬赞。”张也只是谦虚的点了点头，旁的没有再说什么。
卫殊又问，“那你准备及时动身？”
“明天就走。”
“去哪里？”
“冀州.”张也答道。
“为什么是冀州？“卫殊微微眯起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张也道，“虽然幽州更近，扩展起来也更加的方便，可是我觉得之间去冀州横插一脚，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看着卫殊和张也你一句我一句的，孟鹤表示自己是出于完全懵逼的状态。
整个人就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来干啥了？
”那个，你们这哑谜到底打的是啥呀？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呢？”终于他还是不耻下问了。
张也斜了他一下，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并不是他不屑于跟孟鹤说，而是如今自己在替卫殊办事，在卫大小姐没有示意他们的计划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前提下。
哪怕是好兄弟孟鹤，他都咬紧了口风。
卫殊掩唇笑了笑，这事儿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孟鹤。
她道，“从前孟公子一直为张公子怀才不遇而忧心，卫殊不才，但也自认不会枉负了长公子才能，如此孟公子可否能够放心了？”
孟鹤一听赶紧道，“卫小姐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也相信张兄这回总算是千里马遇见伯乐了。”
卫殊的能力和魄力，他是都看在眼里的。
如今张也的脱胎换骨他也看在眼里，
从前一直为张也怀才不遇而抱不平，但如今看到张也跟了明主他的心里又有一丝丝的失落。
这种失落不是他见不得张也好，而是在看到张也的前提有了眉目之后，再回过头来看自己，
还是一事无成游手好闲，就不免有些自愧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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