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就进来,要就出去,光刺眼。”
初芙声音沙哑。
谢擎宇立刻收回视线,忙不迭钻进车里正襟危坐,初芙就推了赵晏清一下,示意是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打横把她抱在腿上坐着,她不能就这么和兄长说话吧。
赵晏清倒想,但在大舅兄面前还是矜持些吧,他已经把人得罪够彻底了,不能再被冠个浪荡印象。
谢初芙倒想说话,但这里是闹市,人来人往,也让人静不下心来说话。
她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赵晏清当即应好,想到离这里很近的静竹斋,吩咐永湛到那去。那里已经是被他控制的地方,也不怕谢擎宇暴露。
谢家的丫鬟和侍卫当即也跟上。
他们世子死而复生,有点神奇。
谢擎宇见到赵晏清对自家妹妹百依百顺,各种温和,不由得又斜眼去看他。
齐王倒没有他记忆里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了,虽然那张脸还是白得跟面粉似的,但色气比他离京前好很多。
明宣帝说赐婚就赐婚,塞了一个又一个儿子,他父亲都快头疼死了。
马车嘚嘚往静竹斋去,这路上谢擎宇欲言又止,但是他嘴才一动,就会看到妹妹淡淡的视线扫过来。扫得他头皮发麻,当即又闭上。
得,犯错的人就该被冷暴力。
其实谢初芙也不是想故意冷暴力他,如果舍得,她绝对是想用武力施暴!
从他躲着自己这件事上,就足够她抡了棍子痛揍一顿的理由。
很快,静竹斋到了。
赵晏清扶着初芙下车,李恒十分机灵的把捡起来的猪八戒面具递了上前。
谢擎宇盯着沾了灰的面具,感觉到妹妹又是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瞬间打了个激灵,朝李恒阴森森一笑——
谢谢你的机灵啊,又让自小爱记仇的妹妹想起‘高兴’的事了。
李恒莫名奇妙,但主子对自己笑,即便是冷笑,他也只能咧着嘴跟着笑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种混迹低层的小角色日子真不好过。
永湛先进去安排好,直接就让众人从巷子里进到后院,后院有单独僻开的个茶室,再有谢家侍卫守在外头。
再私密不过。
众人依次落坐,谢初芙盯着那个面具,十分不顺眼:“不摘下来吗?”
摘!
谢擎宇二话不说伸手去取下面具,哪知谢初芙盯着他脸看了会,又咬牙道:“你还是戴着吧,我怕忍不住要打你,起码不会打到你脸上。”
谢擎宇:“......”
那他是戴还是不戴?
赵晏清就想到上回吃她一拳头的事,有些幸灾乐祸,拼命忍着笑低头泡茶。这是不是叫风水轮流转?
他有些明白初芙的力气哪里来的,其实就是家传的。
谢擎宇拿不定足意,可怜兮兮地喊:“初芙。”
“什么时候回京的,父亲呢,回来做什么,十五那晚搬柱子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躲着我,还有你的钱袋子为什么会在一个溺死的人身上。”
谢初芙终于恢复冷静,大脑开始能转动了,审讯一样蹦出五个问题。
谢擎宇就被问懵了,最后一个问题更加诡异。
“我......”
他该先回答哪个?
“什么时候回京的!”
“十五天明的时候。”
“父亲呢!”
“在随使团回京,暂无他人知道。”
果然父亲也还活着,谢初芙心里头再又一松,继续问:“回来做什么!”
“初芙,这个.......”
谢擎宇不好回答,谢初芙冷笑一声跳过:“十五那晚是不是你!”
“是!”
谢擎宇有点想哭,妹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真把他当犯人审了。
谢初芙:“为什么躲着我!”
又问到重点,谢擎宇欲哭无泪,求饶似地又喊她的名儿。
赵晏清正冲泡了茶,要先给谢擎宇上茶,哪知就见到初芙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吼道:“有一字作假别怪我不跟你讲兄妹情份。”
那样的厉声厉色,他手微微一抖,把要给谢擎宇的茶当即放到了她手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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