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我是辭城刑侦大队的颜棪,王裁在吗?”
“他不在...刑侦大队?嗯...我一会儿让他回打给您可以吗?”
“王裁现在哪?我要具体的地址。”
“嗯....北辰区后胡同52号楼111。”
“好的,谢谢。”
“不客气,再见。”
姜暄见祁然回来,去法医部拿王导的尸检报告,正巧遇上送过来的小李,姜暄原路返回。
“王导,男,十岁。死亡时间大约在六月八号晚上十点,死因为窒息而亡,口中有白色的细绒,你们带来的薄被上有他的唾液。”
“白色的细绒是什么?”
“呢绒布料脱的毛,有可能是犯罪先用了某种工具捂住死者的嘴,再用的薄被蹭。因为薄被纹理很平整。”
“何必这么麻烦....”
“张雪一整天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失踪?”
“像她这种贵妇,在家都只是吃吃喝喝,随心所欲。”
“他们家真如张雪所说没有来过人吗?”
“会不会有人藏在里面,但她不知道。”
“外有高墙、防护窗,也只有熟人才能进吧。”
“熟人?”
“邻居和张雪都说没有人做客,偶尔唐渲会来找王导。”
“这几天,唐渲找过王导吗?”
“不知道。”
“唐渲说王导与他父亲联系上了,不过不知道见面没有。同时王导的老师说他很沉默,这与张雪的话矛盾。”
“有的孩子在家和在学校完全不一样,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提到孩子,姜暄面前浮现鱼蕙兰的眼睛:“鱼蕙兰说自己前天凌晨两点才回国,若是查签证属实,她与案件就无关了。”
“唐翼明不光给沈方陈述事情经过时怪异,他还很熟悉张雪家的细节构造。”
“灯。”三人异口同声。
“对,要找到那个灯不是很容易。”
“目前,张雪和王导是最大的嫌疑人,先把他们带回警局。”
“小棪,王裁还没有回电?”
“没有。”
“姜暄和沈方去找他一趟吧。”
小平房的门口堆满垃圾,流浪狗找寻属于它的食物,按照门牌号搜索,两人往东北方向前行,街道也变干净了点。
“你好,王裁在吗?”
‘当当当’厚重的敲门声后一名妆容精致的女人走出来,她先猫腰看门的缝,然后才开门。
“你好,这是我们的警察证。”
“您好。”
“他..王裁他在睡觉....”女人跟在两人后面解释,以为这番说辞可以阻止两人进屋。
房间很小,窗帘全部拉上后有种步入冬季的错觉,卧室里有男人带帽在床上打电话。
“李总,您还记得我吗?对对对...最近....”
“王裁?”
“啊?”
“警察证。”
“嗯。”
“王导被人杀害,我们想了解关于他的事情。”
“怎么会?”王裁跌落到地上,抱头痛哭,俄而手捶地,手掌通红。
“要不然,让他发泄会儿,您们去沙发上歇着。”
“谢谢,不用。”
沈方和姜暄干瞪眼等了半小时。
“你情绪稍好点了吗?”
王裁擤鼻涕,‘嗯’了一声。
“因为公司财务问题,你大约半年没回家?”
“嗯。”
“近期王导联系过你,你和他见面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见?”
“债务都没还清,哪有时间...见他啊。”
“妻子呢?你不想她吗?”
“张雪?我们相互都不想碰面吧。”王导点烟,话锋一转:“是不是因为她没照顾好导儿,所以...”
“案件还没查清楚。”
“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嗯。我给钱,她享受,相互不管对方。”
“她在外面也有情人?”
“鬼知道。”
女人在客厅侯着,沈方拿着笔纸问:“姓名。”
“张佳佳。”
“职业。”
“幼儿教师。”
“你与王裁是什么关系?”
“情人。”
“你们认识多久了?”
“四、五年。”
“他一年有多长时间在你这?”
“一般是十个月,今年都在。”
“他有跟你聊起过张雪和王导吗?”
“张雪没有...王导有...好像也没有,算是夸过几次他成绩好。”
“王裁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
张佳佳忸怩:“王裁不是破产了嘛...我们住原来的别墅时白天总有人要债,他被要怕了,觉得晚上就安全了,家里就这样了。”
“谢谢你的配合。”
“您们...问完了?”张佳佳似是不赞同七个问题可知事情全貌。
“你有任何想补充的都可以说。”
张佳佳虚笑:“没有...”
两人走出胡同,张佳佳还在送,沈方笑称:“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吧。”
“警察同志,我要是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严不严重啊?”
“这是我的电话,你想起来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暂时忘了没什么嘛,知情不报就很严重了。”
“哦..好。”张佳佳双手交握明信片,捂在胸口。
当颜棪和祁然下车时,唐翼明和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德牧对小男孩不停地嚷,唐翼明摸狗头让它安静,它便偃声了。
“汪汪汪汪!”
男孩回头看狗直冲两位警察叫:“爸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过很多次阿姨家。”
“哈哈哈,童言无忌。因为爸爸强壮,狗害怕。”
“不是的,你看它对警察都敢吼。”
祁然和颜棪对视,若有所思。
“警察同志,案情还有需要了解的?”
“嗯。”
正说着门开了,张雪手里提着两大兜垃圾。
“张雪,王导被杀一案,目前你有最大的嫌疑,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张雪错愕不解,望向唐翼明又回望两位警察:“我...吗?”
“是的。”
“请等我一会儿好不好?”张雪恳求:“让我化个妆。”
“尽快吧。”
“谢谢,谢谢!”张雪一边鞠躬,一边奔回房中。
唐翼明和小男孩不知所措,只能也跟着进去了。
“唐先生,他是你的儿子?”
“是的。”
唐渲在房中走来走去。
“爸爸,你的鞋在阿姨家!”
“啊?”唐翼明又慌又惊,迟迟都不肯离近声源去判断是否是自己的鞋。
“你怎么确定它是你爸爸的?”
“有粉丝的独家印记啊。”唐渲指着鞋后面的‘♡≌ゥ’,为自己识别出兴奋得很。
“爸爸昨天还说找不到很可惜,辜负粉丝的心意呢!”
“唐先生,你的鞋为什么会出现在张雪家?”
“嗯...不是啊...我也不知道鞋子怎么会在这里...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怪事嘛....”
“呵..”张雪的脸搽了不少粉,因为时间太赶,两边的眉毛都不对称,只有身上的黑裙合体。
“也许是唐先生把鞋子扔到垃圾桶被我捡回来了。”荒谬的假设足可见得张雪生气了。
“唐先生,你也跟我走一趟。”
“我也去。”唐渲镇定得仿佛成人,自顾自地坐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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