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五声，南宁才给姜暄和沈方开门。
“抱歉，昨晚吃安眠药了，睡得死。”
“没事。”
“你们是来找蜂蜜去化验吗？它在桌上。”
“南宁，吴衍有服用精油的习惯吗？”
“没有吧，反正现在想不起他跟我说过。”
“我们去你所属的杂志社时，有社员说近期看到过你们争吵，可昨天你的回答与之不符。”
“嗯。”南宁食指按摩太阳穴:“对，但是我说的是常态。数学里上升的曲线即使偶尔有下降也是上升，我和他也一样。”
“你们吵架的原因是？”
“他觉得我的大纲格式不对，都是些很小的事情。”
“以前你们关系很融洽，近期你们总为小事争吵，可以这样总结吗？”
“嗯。”
“你知道吴衍从一月份开始一直提前完成工作吗？他催过你更新小说吗？”
“不知道，没有催过....”南宁困惑到声音都变了 :“他为什么提前完成工作？要离职吗？”
“暂时不能给你回答。”
南宁泄了气，呆呆的望着玄关，等沈方、姜暄走到玄关时，他突然道:“几天前他离开的时候说‘楼下**花快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我当时还笑他。”
距**树还有开花还有一月，而你离开这个世界已有三天。
“关于吴衍家的两只杯子，垢很厚的杯子里有大量的精油残余物，杯壁布满吴衍的指纹，再加上他肝肾的损耗程度可以推测出他平日里有服用精油的习惯；另一杯子检测出有蜂蜜、精油，杯壁有吴衍和南宁的指纹。其中蜂蜜和南宁家的蜂蜜为同一种。”
“我们调走了南宁所在小区的录像，吴衍两天前的确拿着杯子离开，小区录像只有住所外面有，很不清晰，但他经过摄像头举杯了，像是在跟熟人打招呼。”
“不论是吴衍把杯子单放在餐桌上，还是展现在摄像头前，他都在刻意凸显杯子，而杯子的主人是南宁。”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南宁杀死吴衍。”
“现在只能定论为自杀。”颜棪回顾两位队长走之前会集的要点:“他的体检报告中说他心情抑郁，他会不会患有抑郁症？”
“有可能，但他的交际关系太浅，我们无从查证。”
“吴衍明知自己肝肾功能不佳却每日服用精油，更奇怪的是如果他要自杀，他可以在家安静地自杀。吴衍偏要在南宁给他水中加入大量的精油，第二天在自己家中死去。那他...不是在诬陷南宁吗？”
“我找颜警察。”来人敲门极轻，脚步也轻轻的。
“您好，我叫白晄。我是无漫社的社员，主要负责封面设计。关于您上次问的南宁老师和吴衍助理吵架的事，我想起来一件事。”
“我现在说...不会算我隐瞒证据吧？可我..我刚想起...”
“没事，你说。”祁然倒了杯水，白晄抢过去，仿佛找到点安慰。
“他们吵架的时候，南宁老师问吴衍助理‘是不是不想当他助理了’，吴衍助理说‘是的’，南宁老师把杯子都打碎了。”
“南宁很生气？”
“我猜南宁老师是伤心。南宁老师是吴衍助理发掘的，南宁老师刚进社时唯唯诺诺的，表现得也不出众，月底考核时，吴衍助理力排众议，留下了他。”白晄喝口水:“不可思议的是南宁老师第一本书就火了，南宁老师很感激吴衍助理，就一直和他合作，平时也挺听他的话。”
“我都说完了，没有保留的！”
“好，谢谢你的配合。”
无漫社社长见警察两次三番的来，意识到事情比他们想得严重，召集了所有与两人有关的人员排队等候。
“两个星期前，你清扫会议室时，是不是看到两个人在吵架？”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原定我收垃圾就好了，但是两人中有一人把杯子砸了，我还得收拾。”
“你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了吗？”
“没有，我一进去两人都不说话了，有一人眼眶很红。”
“眼眶红的是他？”祁然举着南宁的照片。
“忘了。反正是个子高点的那个。”
吴衍身高一米七六，南宁一米八。
“另一人呢？”
“您说他的表情？不知道。”
“你对南宁和吴衍的印象是什么？”
“两人话都少。南宁老师很少会提出自己的要求，大多是吴衍助理在表达。前年，南宁老师要办一场签售会，当时我拿流程给他看，他不置可否，倒是吴衍助理提了很多要求。”
“南宁同意吴衍的提的要求吗？”
“应该同意吧...”
“你最近一次看到他们，他们也维持这种关系吗？”
“最近一次...好像不是.....几星期前南宁老师忘带身份证复印件，只好临时在公司复印。吴衍助理嘲笑南宁老师连复印机器都不会用，南宁老师倒平静得很。”
“南宁初始表现不好，但吴衍还是留下了他，对吗？”
“对。但我选择相信吴衍助理的眼光，果然我的信任没有被辜负。”
“吴衍近期有离职的想法吗？”
“没有表露过。”
“你知道吴衍为什么要提前完成工作吗？”
“不了解。但南宁老师是我们社最红的作家，提前做足准备有利于他的发展，也就利于我们社的发展，我觉得这是他工作认真的表现。”
“你最近一次看到他们，他们是怎样的关系状态？”
“当然，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团结’，‘团结’就是凝聚力。我们每个社员关系都很好。”
“南宁比较相信吴衍？”
“可能吧。我是副社长的助理，平时很少能见到他们。不过有次他们来副社长办公室，我给他们倒水，吴衍助理提醒南宁老师饭后不要喝立即喝水，南宁老师也就没碰那杯水。”
“你最近一次看到他们，他们也维持这种关系吗？”
“我...最近一次看到他们是去年十一月份，在我看来没什么改变。”
“他们的关系真的好吗？”
“如果他要是不喜欢和吴衍一起工作，那未免也隐忍太久了。”
“他们吵过架，而南宁一直避讳谈这个内容。”
“南宁是公众人物，吐露出和逝去助理关系不好，难免遭人非议，也可以理解。”
“明天找南宁签字安葬吴衍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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