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病40
一个十几年不联系的老同学，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在面前强行套近乎，这个节骨眼上李江湖的思维本就极其敏锐，怎么能不猜测常明的用意呢？
不难发现，蓝薇闪烁其词是在袒护真正的凶手，也许是为了给凶手延长逃离的时间。而就在这个时候，常明却出现了。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编的鬼故事吧？”李江湖忍不住笑道，“说实话，你编故事的能力还比不上蓝薇，她起码编得还有点悬念，一波三折的。”
李江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他将那张纸打开，上面是一个人脸素描像。
他问常明：“还记得我给你推荐的那个画像专家吧？这是根据你的描述他得出的结果，看看吧。”
常明略有些颤抖地接过那张纸，看到纸上的素描像后不禁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将画像拍在桌子上，面目扭曲地愤怒道：“这不可能！”
常明的眼神中带着极大的恐惧，他道：“这根本不可能！这……这不是我要画的！”
李江湖冷冷盯着纸上的画像，那上面的人他再熟悉不过，陈生的资料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模样长相他早已烂熟于心。
“没错，这不是你要看到的人。”李江湖道，“你提供给画师的信息，拼凑出来的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但我私自认为，你心中的沈盛不是那个样子，所以就叫画师重新画了这张。怎么，你看了不是很兴奋吗？”
常明彻底没了最初的那种冷静镇定，坐在沙发上望着画里陈生的肖像喘着气冒冷汗。
“不是……不是他……”常明嘴里不停地否定着。
李江湖对他道：“第一次杀人，你也很害怕吧？”
“我没有杀人！”常明喊道，“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李江湖也大声道，“不然为什么掐死他，掐死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力气，还说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常明彻底失控了，他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瞬间涨红了脸和脖子。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恐怕是要失态得更加严重。
“我也没想到他会断气，当时他也一直在打我！”常明激动地说，“要不是他不停威胁我，我才不屑于和那个矮子动手！”
“可最终的结果就是你掐死了他。”
“我……”
李江湖步步紧逼，一点不给常明喘息的机会。
“让我来猜猜你们为什么会发生争执吧。”他缓缓分析道，“这就要先从蓝薇开始讲起。从一开始见面，蓝薇就刻意把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定性为大学时暧昧的对象。她无形中把我塑造成一个只喜欢玩暧昧的渣男，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的确上了这个当，以为她一直暗恋我直到现在。我很愧疚，更因为心理因素而干扰了接下来的判断。现在想来，这件事她做得很成功了。”
“可同时我也有个地方想不通，根据我十年前对蓝薇的印象，她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看上但是默默无闻的我呢？后来我明白了，她当然看不上我，一切都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她了解我的性格，并利用这一点成功令我内疚而丢掉方向。她早就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
常明已经陷入了沉默，垂丧着脑袋听着李江湖的分析。
李江湖继续道：“她来自首就是为了保护你，给你足够的时间远走高飞。可没想到你却回来了，用一种狡猾的方式自投罗网。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讲，蓝薇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她的付出是值得的，你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
常明苦笑着摇头，仿佛在嘲笑自己。
“接下来就猜一猜你为什么会认识陈生。”李江湖道，“想必沈盛这个名字不是凭空捏造的吧？去年你到孟加拉国旅行，的确是遇上了一个叫做沈盛的江湖骗子。不过你没有被骗，更没有被下什么降头，你们甚至成了朋友。臭味相投就是这样，两个人交朋友不在于对方的好，更重要的是能坏到一块去。”
“相熟之后你知道了沈盛的真名叫做陈生，”李江湖笑道，“提起陈生这个名字，其实它已经变成了一个代号。与其叫你常明，还不如直接叫你陈生要准确一些。”
“我就叫常明。”
“我知道，”李江湖解释道，“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讲，你才是申虎背后的那个‘陈生’，而真正的陈生不过是个露脸的替罪羊罢了。”
常明盯着李江湖的眼睛，再次陷入沉默。
“对于申虎来讲，‘陈生’二字无异于救世主。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陈生’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明面上国外留学的高材生陈生，还有一个隐藏在背后有其它身份做掩护的常明。这段时间，你和陈生就像唱双簧一样，他在前面演，你在背后指挥。也许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才能让你们的特殊交易进行下去。直到那天枪击案东窗事发，陈生知道事情藏不住了，更知道露脸的自己肯定会成为替罪羊，所以才找到你，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常明冷哼道：“他要我给他五百万跑路，简直是做梦。平时的提成就要给他四成，他要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你们争执起来，你不小心掐死了他。”
常明恨道：“就算他不死，被抓进去一定会把所有人供出来。那个蠢货，胆子小得像老鼠一样！”
李江湖说：“掐死他之后呢？肯定要善后了。当时蓝薇还在，她很害怕，你比她还要害怕。但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你们就拟定了一个计划，想把事情全部推到申虎头上。”
“我没想让她牺牲的……”说到这里，常明的眼眶湿润了，“可她说只有这一条路了，如果她不去自首的话，尸体早晚会被发现，到时候被当做命案处理，我们就太危险了。”
“你们是想赌一把，对吗？”李江湖问，“就赌你们这个老同学到底是不是个饭桶。”
常明摇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只是没想到这个案子会落到你头上，也许这就是命吧。”
李江湖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发给我的威胁短信中自称是我的老朋友。”
“不错。”常明承认。
“我猜你口中的老朋友可不止同学这么简单吧？”李江湖做出思考的模样，“既然你知道那段视频可以威胁到我，足以说明你的身份不一般。要么你是拍摄视频的人，要么你是那个人的同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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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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