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感到念力的骚动,阿丝翠脸色一白,猛地转开了视线。
神思不属间,她听到了比尤莱懒懒的声音。
“呐,果然我还是有点好奇。”
比尤莱别好发尾,从梳妆镜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阿丝翠,露出一个微笑。
“——你为什么要从自己的婚礼上逃走呢,赫士列特小姐?”
……
衣柜的百叶门透进来些许光亮,泽拉苗抱膝坐在衣柜的角落里,擦了擦脸颊上黑色的泪痕。
刚才稍微让时间倒流了一下,因为涉及的时间量很小,所以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只是,泽拉苗原本是想袭击这个房间里住着的芭蕾演员,却没想到这里面不止一个人,更没想到会听到自己的暗杀目标正计划着从婚礼上逃跑。
不管是如何的巧合,阿丝翠·赫士列特无疑是这次暗杀的目标。
然而……
泽拉苗轻轻眯着眼,从衣柜的缝隙里看着那个名叫“比尤莱”的人。
对方似乎是阿丝翠·赫士列特雇佣的职业猎人,根据刚才所听的内容,比尤莱的念能力应该是能变成任何人的样貌,但需要大量金钱支持才能发动,而阿丝翠·赫士列特却要求在某个地点会合后才会支付她剩下的委托金,除去信赖原因,还说明比尤莱发挥作用至少得在进入会场后。
也就是说,比尤莱或将会代替阿丝翠·赫士列特出席婚礼,在前方吸引众人的注意,给予真正的阿丝翠·赫士列特以金蝉脱壳的时机。
泽拉苗在脑中再次确认了一遍委托人的要求:必须在婚礼现场新人宣誓的环节上,当着所有来宾的面,杀死阿丝翠·赫士列特。
泽拉苗不知道这个时机是在婚礼开始前,还是婚礼结束后,前者无疑会导致她任务失败,而如果阿丝翠·赫士列特顺利被杀,自然就没有后者了。
泽拉苗无法确定,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抢占先机。
只是……
泽拉苗低头对着手背发了一会儿呆,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在空中慢慢凝结成型。
衣橱内外如出一辙的安静。
直到开关门的声音响起——
比尤莱转过身,目送阿丝翠冷淡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神色从一开始的忧心忡忡,到门彻底合上后的面无表情。
比尤莱低头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桌上装饰着羽毛和蕾丝的银色面具,把它拿起来放到脸上,像个好奇的孩子,凑到镜子前比划着。
衣橱里的泽拉苗动了动,稍稍转身面朝柜门,举起手中的麻醉枪——
吱呀一声,衣橱被从外面轻轻打开。
比尤莱站在衣柜前,目光从对准自己的枪口上顿了下,移开,与泽拉苗的视线对上,笑容无害。
“小姐姐,你是谁?”
只是——
事情似乎并非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
……
阿丝翠一言不发地走出酒店房间。
管家和两个女佣人一起站在走廊等着她,看见她出来后,把手从耳上的对讲机收了回来,恭敬地向她欠身。
“小姐,车子在楼下等您。”
“我要去一趟医院。”
管家先生迟疑了一下:“阿肯西少爷那里,老爷已经安排了……”
“我亲自去接他。”阿丝翠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
距婚礼开场还有3小时,目前为止会场的布置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大小姐也已经提前熟悉过流程,妆发在酒店都打理妥当了,只需要及时到达会场换上婚纱即可,再说不管是小姐还是少爷身边都安排了不少人手,到时出现什么意外也都可以及时处理。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于是管家没有过多纠结就顺从了自家大小姐的意思,在等电梯的间隙打电话通知了会场和医院那边,跟在阿丝翠身后替她按下楼层按钮。
黑色轿车在高速路上平缓行驶,街道上各色灯光闪烁迷离,像被困在窗玻璃中的游鱼,在视野中不断地扭曲流动着。
阿丝翠坐在车后座上,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银色吊坠,椭圆形的相框吊坠从中间打开,露出里面嵌着的一张照片。
彩色照片里的小男孩7、8岁的年纪,深蓝色的短发特意梳得整整齐齐,一张黑瘦的小脸上笑容格外灿烂,颊边隐约可见一个被挤出来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阿丝翠心中一暖。
虽然在外貌上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但照片中的小男孩,也就是阿肯西确实是阿丝翠的亲弟弟。相反,现在的父母与他们姐弟并没有血缘关系。
阿丝翠出生在拜城东部的贫民窟。
在世人眼中,贫民窟代表着最恶劣的居住条件和最脏污的环境,是包括了犯罪、卖|淫和吸|毒在内各种边际活动的避难所,阿丝翠的生母正是其中的一员。
因为不愿意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也仗着自己姿色不俗,阿丝翠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加入了站街的行列,并在第一年就稀里糊涂的生下了阿丝翠。
有这么一个母亲,不出所料,阿丝翠的童年过得十分艰难。这体现在阿丝翠能说能跑之后,不仅要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还得学着做家务,伺候母亲的衣食起居。
每当阿丝翠蹲在石台子前烧火做饭,或是大半夜被吵醒起来清扫被呕吐的地板时都忍不住想,她竟然没在刚出生时就因为这个女人的不负责任而被丢弃或饿死,简直是个奇迹。
不同于被随随便便生下来的阿丝翠,阿肯西的出生是被寄予了殷切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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