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聊的对白，可三代目在听到后却满意地了点了点头。
他说：“你已经明白了。”而后便让水门离开了。
水门直到再一次回到家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是不是了结得太草率了呢。
在一天后的晚上，自来也老师敲响了她的家门，水门才明了了，不是她被放过一马，不过是有人替她争取了一个更好的选择而已。
自从一年前的中忍考试结束后，自来也班正式毕业，他们便没有再见过面了。她也只是偶尔从三代目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自来也老师的消息。
一年的时光倒也不至于在这个仍旧处于巅峰时期的忍者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倒是自来也老师在见到水门的第一眼时，说：“水门，你长高了。”
水门让开了门，抱怨道：“毕竟我还在生长期啊。”
“也对，照这个势头下去，你绝对能长得比纲手高的多！”
水门仰着头，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什么叫比纲手高，她问：“那纲手大人有多高？”
自来也老师愣了一会，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到我胸口或者肩膀的位置吧。”
水门重复：“大概？”
自来也老师笑着说：“因为很久没见了啊，不知道会不会再长高一些呢？”
水门听着心酸，一时间也不愿意直视自来也老师，便一头扎紧厨房里去倒茶了。
偶尔听到自来也老师叨叨这个年龄的女性还会不会再长高的问题，不过好在没一会儿自来也老师就把这个问题放下了。
“总之，水门长高了不少啊，就像小苗抽条了一样。”
“感觉昨天才见过只有这么一点点大。日足富岳的话还要再小一点点。”
水门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然如此当然如此。”
水门倒了两杯水，笑着问：“老师是这两天回来的吗？不继续旅行了吗？”
自来也老师摇摇头，说：“只是回来解决一些问题。”
“你知道的，毕竟白牙倒下了。我必须回来一趟。总是会有问题的。”
自来也斟酌着，想避免触碰到水门纤细的情绪：“会有一些空子，需要补上。”
水门没有将自来也的体贴视为无物，但这种体贴较之更为粗暴的态度反而更叫人梗得难受。
她抿了抿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的吗，我还以为当朔茂老师的事情从任务失败的时候就已经转移好了呢。”
水门说完便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严厉了，她补充道：“毕竟一些重要的任务是要交给能及时投入的人的，而朔茂老师自那以后一直在休息。”
不论是木叶白牙的任务也好，权柄也好，名声也好，通通被流言剥下。
连缝制上了半个火影衣袖的作战服也再也没穿上过。
水门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怼的，她认为至少木叶白牙常年累计的功绩是不可被磨灭的。
自来也将手落在了水门的脑袋上。自他来水门家之前，他便明白，这件事情终究是会让人困扰以至于叫人变得执着的。
他坚定地对水门说：“水门，不论流言蜚语如何，木叶白牙都始终是支持着木叶一直走下来的英雄，他是不可替代的。”
他眼中有着齿轮一般睿智的光。
水门愣了愣，说，好。
水门不至于全然信了自来也老师的话，但若是把这算作亲近之人的宽慰，也足以令她感到满足。
大概是出于立场的贴近，情绪才至于感同身受。
过了好一会儿，水门才缓过神，另提起了自来也的小说：“自来也老师的小说有进展了吗？”
这时候，就不至于再去把握所谓的情绪体恤了。
自来也揉揉自己的后脑勺，爽朗地笑了，说：“因为最近遇到了一些非常有力量的一群人，我发现一切也许能有新的转机。”
他解释道：“有的时候，力量或者说那种强大的诞生正是基于痛苦与天真，为了天真的理想而努力——那是一些但凡有所阅历的人都不会认同的天真。”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但我后来发现也许他们最后反而能打碎所有人以往自以为正确的认知。”
自来也没有给她讲述什么现实的由来，但是他不惮与去讲一些可能别人看来是空中楼阁的东西。
水门对此类事物的幻想总是匮乏的。忍村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是封锁着前进的，水门很少听别人讲这些，没有根的浮萍想象是不会为务实的忍者所纳入生活必须的。
“这样想想，也许忍者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吧。我们的力量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不也是超乎寻常认识的吗？”
“我们能凭空变出水和火，初代能长出木头，我们已经改变过物质的寻常认知，那么我们通过努力改变大众的认知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呢？”
以天真乃至于不现实、虚假的幻想来拓展开自己狭隘的能力认知，来试图做到些什么。
也许忍者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为了能取得水取得火的奇妙弯道超车。
“就像我们能从查克拉的修炼里予取予求。那是否一些本该不可触及的东西，在以后，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让它们会变成我们的日常。”
也许，现在一切的认知，不论是对事物的定义，亦或者是对自我认识的确定，都是禁锢着破窗的障碍。
“正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世界所有清晰的认识，我们才会走成这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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