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支着下巴看着小巫女一点一点地散尽一枝矢车菊。
其实她根本无所谓，毕竟她前阵子才升职完，这次的花占卜结局如何都无关痛痒。
反倒是最近老师的事情让人比较担心最后能不能善了。
“能，不能，能，不能……”
之前都没注意，原来矢车菊的花瓣有这么多的吗。落满了一地。还好在野外花瓣不算什么需要处理掉东西。如果落在房间里是需要好好打扫的。
小巫女还在占卜。
大概是等大风反复吹了五轮，花占卜才有了结果。
“不能，能，不能。”
“姐姐，这一次不能善了了。”
“诶？”水门大惊。
小巫女捏着最后一瓣，放进了水门的手心里，水门这才看清楚这片花瓣的全貌，虽然地上已然有数不清的矢车菊花瓣，但这瓣是不一样的。
靛蓝白色渐变的纤细花瓣好像下一秒要随风而去。
水门太害怕手里的花被她捻坏，只敢轻轻地拢在手心里，还未来得及细想什么，花瓣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带走了。
蒙蒙的雨雾里，蓝色的花瓣不知所踪。
……
“如果你不介意也不嫌麻烦的话，以后请多来这里，卡卡西会很高兴。”朔茂老师说出了这样意味不明的话。
水门下意识皱眉，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表情太过失礼，说：“不……这倒也不会麻烦，如果说老师希望我常来的话，我很乐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朔茂老师捧着杯子，抿一口茶，像是放松了一些。
水门直觉不对，但还是闭嘴安静地听朔茂老师絮絮叨叨：“之前日差和左彦其实也有来看过我，哦你还不知道左彦是谁吧，就是我带的第三班的学生。”
水门知道他，玖辛奈偶尔聊天的时候会提起。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们还愿意来。我觉得他们可真是烦死了，虽然他们还没说什么，我就已经被他们的表情给吵到了，就让他们放下水果走人了。”
“真的是年纪越大就越来越任性了。”
水门说：“老师还很年轻。”
朔茂却摇摇头，说：“没有，我已经很老了。”
朔茂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宿醉未醒的苍白，但水门知道他很清醒也很强大。
老师笑着，但水门却想哭。
明明才认识了几年，却好像一直注视着老师的背影过了很久，甚至直接望到了英雄迟暮的尽头。
这是无由来的情绪，有些太过突然和猛烈了。
果然不出意料，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朔茂老师惊慌失措地递来面巾纸，好像没想到水门软弱的情绪居然就这样直截了当地一拥而出。
他似乎永远都对这么纤细的情绪无法招架。
白色的面巾纸很快就止住了眼泪，也许是心下脑中一片空白，水门擦完眼泪后并没有产生什么羞怯的心情，反而是空荡荡的。
眼泪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老师到底想要怎么样就一次性说完吧，我已经不想这样了。”水门说。
过了好久，朔茂老师都没有说话，但水门也未曾让步。
这是水门第一次这么强硬地对待老师。
朔茂老师说：“其实，这件事情也没什么。”
“一个人总是要去守护些什么的，水门。”朔茂老师疲惫地说。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选择守护规矩。”
水门默然。
水门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说规矩，想说友情，想说选择，想说守护，但是此刻她明白自己的一切认知都实在是过于浅薄。
一个违背了规矩的人该如何在千万个人前自处？
“那老师以后打算怎么办？”她问。
“承担责任和代价。”老师的脸上带着释怀。
“承担，有的时候是另一种守护。”
“是在坚持自己的选择。”
水门问：“所以，其实是在守护自己吗？”
“是的，因为，从一开始，做选择的人就是你啊。”
“原来是这样啊。”水门喃喃道。
“所以你要去权衡。”
水门受教地低下头。
“你有忍道了吗？”
“没有。”
水门总是把忍者当做工作来的，所以也就从未深入想过忍道的事情。
或者说对于忍者来说任务成败和完成效率更为重要一些，这样讲也许有些过于无情了，但忍者就是可以数据化、结果化的存在。
“那就去找一找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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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占卜部分参考《暗芝居》
明天考证，更新攒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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