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纾应虽应着，神情还是有些呆滞。顾骥遥揽过她的双肩，抱了她一下，拍着她的脊背，“别去想。”
陶纾深吸了口气，将整个脸埋在顾骥遥的肩膀上。埋了一会儿，刚才惊惶乱跳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戴昌宗上楼来，看到两人举止暖昧，呀了一声笑看着尴尬分开的两人，“我无意打扰，只是问问弟妹是不是跟我一起走。”
“是的。”陶纾转身跟着戴昌宗下了楼。顾骥遥看着自己空空两只手，挠了挠头。
戴昌宗送陶纾回到顾家，顾惠清还没回来。他想起来顾惠清和母亲都在教堂。放下陶纾后立即命人将车开往教堂。
走到半路上，就见顾惠清扶着戴老夫人从教堂出来，正打算回家去。戴昌宗忙命人停下车，他跳下去，“娘，我回来了。顾小姐，麻烦你了。”
“没什么，老夫人在教堂也帮了不少忙。”顾惠清跟戴老夫人已经熟络起来。戴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顾小姐真是能干的很，以后教堂这边需要帮什么忙，知会一声。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昌宗他也时常不在。”
“好的，只要老夫人身体吃得消，我一定不会客气。”顾惠清笑道。
“我家就在前边了，顾小姐要是不嫌弃，去坐坐吧。”戴昌宗清了清嗓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顾惠清犹豫了片刻，戴老夫人拉住她：“去吧，我们在荣城也没什么熟人。以后指望着跟顾小姐常来常往。”
顾惠清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夫人中午没回，顾惠清也没回。陶纾独自吃午饭，脑子里时不时回想起先前看到的四具尸体。勉强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钻到顾老夫人的屋子里，听着顾老夫人口中的经文，心境才稍稍平和下来。
顾老夫人看她的脸色不是太好，“怎么了？”
“也没什么。”陶纾挨着顾老夫人坐着，“有时候想想，人命真是如草芥啊。”
“年纪轻轻怎生出这些感慨。”顾老夫人笑着捋捋她额前的头发，“不是会骥遥怠慢你吧。”
“那倒没有。”陶纾呵笑了一声，“今天跟姑姑去教堂，看到好些难民。”
“原来如此，世道艰难，希望大家都安好。”顾老夫人说着念了句阿弥佗佛，“惠清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我有些事，跟姑姑分开了。姑姑怕是也该回来了。”正说着，门前响起车子的声音，陶纾道，“怕是回来了。”
“你去迎她一下吧。”
陶纾起身下楼，看到戴昌宗送顾惠清回来。下了车，戴昌宗没打算进来，只是站在门前跟顾惠清聊天。也不知说的是什么，顾惠清倒是神态自然，戴昌宗却时不时露出一些局促。陶纾好奇地柱着手杖过去，顾惠清看到她，“你怎么出来了？”
“我倒不是有心打扰两位聊天，只想问两位吃过午饭了吗？”陶纾想起先前戴昌宗的揶揄，忍不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午饭戴团长请的。”顾惠清笑道。
“嗯，原来如此，大当家的怎么不连我也一块儿请了。”陶纾轻轻撇唇。
戴昌宗呃了一声，“先前看你受了些惊吓，就直接送你回来……”
“我的心病，从来没有一顿饭治不好的。”陶纾故意道。
“那……那就下次请你们吧，连骥遥也一起。”戴昌宗道。
“嗯，我记着。”陶纾嘿然。顾惠清轻轻拧了她一下，“你可真不客气。”
“跟大当家的，就无须讲这些虚礼了。是不是？”陶纾眨着眼。
戴昌宗连连点头，“是。”
“别听她的了，古灵精怪的。戴团长还有事先去忙吧。”顾惠清送客，“谢谢您的午饭。”
“不客气，下次再见。”戴昌宗挥挥手，跳上车。启动车子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惠清嫣然一笑，戴昌宗的耳根微红，开着车走了。
陶纾回看顾惠清，“戴大当家，这个人还不错吧。”
“有些粗鲁，人倒不错。戴老夫人也挺好，上午你走了，戴老夫人帮了不少忙。”
“嗯，看来都不错。”陶纾笑着点点头，轻轻拍了拍顾惠清肩上的黑气，挽着她一起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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