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疲乏过后的身体可以很容易入睡,结果我错了,大错特错,闭上眼睛就全是混乱的各种声音,我明知道那不是真实的是幻听幻觉,可还是无法克服。
不得不重新坐起来睁开眼睛,击掌打开灯光的柔和模式,在那发呆,我也不能这样整晚不睡,但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么?
至少我眼前想不出来。
要是楚易在就好了,还能跟她练习一下听力。
楚易跟我的关系的确有了进展,但说真的彼此放心还远未达到,楚易并不是个单纯的人,她思考事情的方式她的性格跟我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同,她是隐藏的很深的那种人。这样的判断是出于我男人的第五感。
我不是真正了解她,杜小丙有时候也会把一个人想的过于简单,因为她内心深处就是个简单的人。我身边的小宋不会工于心计,秦怡虽然复杂但是本质单纯,楚易则是本身就很复杂的一个人。
当然我并不害怕她,只是心里不那么踏实,偶尔会有一种无力感,总觉得似乎我在成为一个替代品,替代她心中或者曾经的什么人。
我有记忆障碍那么她呢?
她为什么会找一个那样的渣男男友?
事情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对于我的关心是否出于一个体育老师的本能?还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在暗自观察我?
我在这方面实在是无知和迟钝,唐婉也好杜小丙也罢都是早就认识我我却对她们一无所知,楚易刚好跟我同一年来到金大,区别是我们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
越想越觉得她提前认识我的可能性很大,她不动声色的在暗处观察着然后计划着什么。可是如果说她有特殊计划但是最近都没联系我,直到我出现在阳光医院的免费医疗名单上以后。这点我相信杜小丙对于医院流程的掌握,可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缺点什么哪里又多点什么。
本来我这次回金陵只为了安装人工耳蜗,却没想到我的听力居然会因为一个巨累而被重新恢复,居然只对楚易一个人的声音有反应有接收。
这件事楚易提前知道?
或者预料到了?
我不想大半夜自己吓自己,但是的确应该考虑这种最坏的可能,我开始仔仔细细在头脑中回忆我们所有接触相处的画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楚易对于我突然恢复一点听力的事情并不具备提前预知能力,也无迹可寻。
因为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怎么会提前知晓?
我跟某个人长得很像?
某个人在我的年纪去世了?
跟她青梅竹马的一个人?
听起来更加令人恐惧,我不得不想起阿日善那女人要把我活埋给她死去的女儿陪葬那件事。喜欢,眼神里透露出对我的喜欢,我相信杜小丙身为一个女人对女人观察的细微和敏感。
那是她的第六感。
为什么呢?
楚易是个复杂的28岁女人,这样的人我从未遇到过,这里为什么叫河西,那边为什么叫走廊?
我不怀疑楚易说的河西走廊的由来,但是那不证明在这片形似河西走廊的地块上从未发生过其余的故事或者事故。
这里的历史我也要深挖一下么?
我下意识光着脚走下床,踩在温暖的地板上,别墅里有电暖系统,这比冬天一直吹空调暖风好很多。我来到庄户旁边拉开窗帘看向对面不远处的玻璃房子,玻璃房子里的灯光依然亮着,显然楚易还没有睡着。
她在干什么?
在看书在工作在泡澡?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发挥自己的想象却忍不住,这所房子让人安心,且干净,不是那种极致的干净,而是一种居家的干净。
这里的味道没有任何异常,这里不是什么凶案现场,这里就是一座新别墅新房子,设计布置打理的都很好。
原本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质疑这里,却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人最怕自己吓自己,所以我从来不会吓自己,我胆子很大,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拿着一个手电帮忙在大山里寻找走丢的村里的精神病人,一会路过小河西流一会荆棘丛生一会路过坟地一会路过沟壑,我都不害怕,而且最后还顺利找到了那个精神病人并且把他带回了家。
那一年我才十三岁。
我下意识伸手试探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热,谢天谢地,我不能再在这个时候病倒。突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隔着很远我也能感受得到,因为这里的夜很安静。
一看是杜小丙发来信息询问今天的检查结果,这才想起还没有跟她说明情况,我赶紧用黑莓手机回复了一封邮件简单介绍了下今天的检查情况。
她很快发来视频要求,接听后我便跟她说了我唯独对楚易的声音有反应和可能自己得了选择性遗忘症的事情,这些事其实都在她预料之中,唯一吃惊的是对楚易的单一反应,她想不明白但是支持我作出的第一判断。
“这里很好很舒服也很干净,但是我总觉得多了点什么,这里……就好像之前就了解我的入睡习惯生活习惯什么的,从陌生到熟悉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也许因为楚易的习惯跟我类似才如此,可我总是觉得多了点什么。”终于有一个信任的人可以交流,我干脆全盘托出。
杜小丙笑了,她还在房车里,外面没有下雪但是积雪很厚,“首先你现在的精神亢奋又紧张,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种时候很容易产生幻听和记忆交错。所以不用着急,静下心来,打坐吐纳会有效果。至于你说的总觉得多了点什么,是因为你在这所房子里完全感受不到陌生感,充满了熟悉感,这样的感觉就会让你觉得哪里多了点什么,也许是巧合,也许楚易背后隐藏着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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