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用手支撑坐了起来,却用力过猛直接跪在了被烧的滚烫的土炕上,然后竟然本能的站了起来。
虽然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钻心的疼痛不过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惊奇和惊喜,我的腿居然完全好了?
我仍然不相信这是巫术治疗的结果,我更相信巴尔思说的我的腿本来就没有大碍,不去管它也很快会康复。
我更相信是巴尔思弄的那种黑乎乎黏糊糊的“药膏”起了作用。
我张开双臂保持身体平衡,开始在烫脚的土炕上重新练习走路,这是一种特别新奇和欣喜的感觉。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热乎乎的土炕,简直比巴尔思那沧桑破旧的帐篷强太多了。
没过几分钟我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这里肯定是一个村落,房子挨着房子,院子外面冬闲的老大爷老大娘正在晒太阳闲聊天。
事实再一次证明我太单纯了,单纯的可怕。
外面光秃秃荒凉一片,别说成片的房子就连干枯的白桦树都没有一颗,这里完全是一个山坳,一个光秃秃的山坳。
除了山和枯黄的草和草垛,什么都没有,我站在院子里如同井底之蛙。
问题是那女人也不见了,那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象?
我现在处在梦境之中?
我赶紧下意识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疼,脸和手都疼,这不是做梦,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巴尔思去哪了?
那女人去哪了?
他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这里又是哪里?
一连串的急迫疑问过后我不得不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并且很快就确定这里是赵宝沟。
我居然到了自己要实习的目的地,以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天边的不是朝阳是夕阳,血红的夕阳张着火盆大嘴凶猛的下落,好像要吞噬掉大地上的一切。
刹那间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像我被这个世界囚禁抛弃。
我突然很想大个很想唐婉,大个在干什么?正在陪思思一起上瑜伽课吧?
唐婉在干什么?
现在想想她哪怕仍然被隔离也是幸福的,因为她还有未来和希望,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教授已经回到金陵去看望师母了么?
哪怕他们只能隔着窗子对看一眼也是甜蜜的,因为他们还有未来和希望。
再一次逃跑么?
以我现在的身体和双腿?
往哪里逃?
原来逃跑也要有一个目的地才行。
夕阳最后的一点光亮也很快消失了,冷风再次侵袭过来,几分钟的胡思乱想以后我已经做出一个新的决定,既然还活着那么就得打起精神好好活下去,既然决定要努力的活下去我就得先填饱肚子。
还是那句话我这条命在找到母亲之前谁也拿不走,谁想要伤害我我就跟谁拼命。
于是我不再犹豫也不再恐惧,果断背转身回到温暖舒适的瓦房里找吃的,我饿了,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老半天了。
瓦房里的厨房还是那种传统的烧柴的土灶,土灶上面是一口大铁锅,盖着有点变形的大铝锅盖,掀开锅盖里面热气升腾,一个洗脸盆大小的铁盆里热着四个菜和七八个大白馒头。
四个菜两荤两素,一个红烧肉一个红烧带鱼一个干煸豆角一个炒油菜,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的地方这四个菜绝对是家里来人招待贵宾的搭配了。
红烧肉用大碗装,肉块很大肥瘦相间一共分了四五层,上面又淋了一点酱油,一掀开锅盖就香飘四溢,一闻就知道这是自家院子里纯粹喂粮食长大的本地年猪,绝不是市场上那些养殖场用饲料迅速催熟的养殖猪。
带鱼大概只有我的三指款,闻味道就能闻出是野生的,并且每一段四厘米左右,切的很均匀,刀工很好,如果能从红烧带鱼上看出刀工那么这道菜烧的一定很好吃。
干煸豆角在一般的农家是很少做的一道菜,主要是冬日里青菜缺乏还有就是做这道菜需要耗费大量的植物油,人们总是舍不得。
最后的一道菜是炒油菜,油菜是南方传过来的绿色蔬菜,在南方随处可见可是在北方大草原的冬日里就算是稀缺物品了。这道炒油菜没有像大多数北方人那样把油菜的叶子全都掰下来用油炒,而是仅仅把一颗油菜从中间切成两半来炒,颇为专业。
其实当我掀开锅盖看到眼前丰盛的饭菜的时候内心是充满温暖和感激的。
死里逃生的我才不会客气,立刻连盆一起端了出来,直接端到了屋里的土炕上,随即又在靠山墙的地方找到一个四方炕桌。
放桌上炕,简单摆盘拿出筷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丝毫不担心被下毒被暗害什么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现在已经身在赵宝沟遗址附近那么我先吃饱喝足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上,我得学会用最快的速度面对现实。
刚才只是在外面待了不到一刻钟双腿就又开始钻心的疼痛和不由自主的颤抖,现在的情况是只能勉强站起来和勉强走动。
那么在确定自己双腿彻底康复之前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一边养伤一边观察,以静制动。
我相信巴尔思和那个女人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们不会把这么一座大房子留给我住,这里显然是巫师妇人的家。那么疑问也随之而来,既然女人的家在这里,那么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距离敖汉旗还有20公里的西拉沐伦河边的古祭坛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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