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上药到上药结束，第五归月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欧阳七羽收回手，用一种很不解的目光看着第五归月：“你为什么要骗我？”
第五归月浅浅一笑，灰色的眸子里面已经有了神光，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有恢复记忆？”
……
欧阳七羽皱起眉，“你这都是狡辩。”
“就算是狡辩又如何？”第五归月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根本没有起伏。
欧阳七羽看着第五归月，那样的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小心翼翼，失落，悲伤都完全消失，站在她面前的仿佛就是一个人偶，完全没有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这样的第五归月对欧阳七羽来说，是陌生的，是强大的。
一个人有情绪才会有弱点，如果连情绪都没有的话……
这个人，是真正的无坚不摧。
“你的意思是，开始宣战了？”
“也许。”第五归月低着头，笑出了声音，很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有一种浓浓的心疼在里面。
他的下巴在装病这一段时间里变得越来越尖了，甚至无端的生出了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低垂眉毛的时候，黑色的眉峰在白皙的脸上尤为突出，面上苍白脆弱妖冶，但是里子里，全是冷漠。
欧阳七羽看着这样的一个人，忽然心硬了。
这不是之前认识的第五归月，也不是单纯固执有些可爱和可怜的九天传人第五归月，有可能……
这是融合了两个第五归月记忆的人，美好和噩梦的对比让一个人彻底的精神崩溃了，或者也可以说是——走火入魔。
“你看我干什么？”第五归月微微的扬起嘴角。
妖冶！
她看见了妖冶，和刚刚上药的冷漠和小心完全是对立的。
欧阳七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昂头，“第五归月，你到底是谁？”
“九天传人，或者——你可以叫我国师大人。”灰色的眸子闪过点点亮光，唇微微的扬起，美人如画。
欧阳七羽看了一眼以后，很干脆的站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都不该介入这场战争里面，既然你进来了。”欧阳七羽顿了顿，“生死各安天命。”
她说的潇洒，行的潇洒，出门的动作依旧是潇洒的。
第五归月呵呵的笑了出声，南离也在一瞬间就蹦了出来。
“主子，您……”
“不懂吧。”第五归月笑得有些狡黠和小得意，“我这是在制造一些不可能，她看我的时候终于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我渴望被记住，无论爱恨，我都想。”第五归月的神色有着挣扎，“我甚至都快要忘了，我已经追逐她多少年了，可是这样的感觉真是美好……”
“但是！”
但是一旦她有了心的归属，所有的历练都会在一瞬间结束，他们再也没有可以相遇的下辈子了。
南离怔愣住了，看着现在第五归月，他无数的情绪渐渐的拉成了一句话——疯狂。
他家想来冷静自持的主子，为爱疯狂了。
“南离，你懂么？”
“属下不知。”南离跪在了地上，“属下唯主子，马首是瞻。”
“呵呵……”低沉的笑声扫过整个院子，让人背后发麻，面容绝艳的第五归月慢慢躺在轮椅上，灰色的眸子闪着熠熠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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