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仙曲,缠绵悱恻,犹如天籁瑶音,一曲奏罢,四下里一片幽静,仿佛丝丝缕缕在空中萦绕不散。
她这一首《长相思》词意甚浅,刘旭虽对诗词歌赋完全不懂行,也清晰体会到词中人儿幽怨难遣,自怜自哀之意,正所谓怨而不怒,哀而不伤,分外能打动人心,他不觉心下间怜意大盛。
“是夫人……”
“嘘……”刘旭竖起中指于嘴唇前,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你们退下。”
一行人施礼,悄然退下。
刘旭蹑手蹑脚朝琴音传来的方向摸去,转过一片花丛,只见碧波池畔有个小亭,亭中夫人对面小池幽然独坐,缓缓拨动着身前一具古琴,另有几名侍女站在小亭之外,听得如痴如醉,谁也不敢出声打扰,四下里一片清幽静谧。
她背影儿极美,纤尘不染,身姿纤细而曼妙,阵阵春风习动,满头青丝披洒下来,在她背后轻轻荡漾,恍惚中那一抹美绝人寰的剪影,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梦似幻,恍如神仙中人……他一时间好似置身云端,看得痴了。
“什么人躲在那?一点规矩都不懂,出来!”亭外一个侍女发现了树后他的身影,轻叱道。
刘旭走了出来。
“世子!”
侍女们一阵惊呼,震惊过后慌忙俯身跪拜,方才出言喝叱的侍女更是面如死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
刘旭浑不在意,含笑走上前。
夫人大为意外,以前要是无意中相遇,他通常是远远的掉头就走,她早已习惯,也早已认命,却不料今日他竟朝自己迎面走来,她略显慌乱,站起身盈盈拜倒。
“臣妾见过相公。”
“夫人快快请起!”
刘旭抢上一步,伸手托着她两臂,轻轻扶了起来,一缕幽幽清香沁入鼻端,如兰似麝,他心头猛地一荡。
夫人一碰到他,就红着脸,慌忙退开。
两人无言相对,亭中一阵难堪的静默。
刘旭近距离直勾勾望着美如天仙的女子,禁不住色授魂与,压根儿就忘了该说什么;而夫人自嫁入李家起,被冷落了足足三载,对他只有满心幽怨,早已是无话可说。
好半晌,刘旭笑道:“夫人唱的这首曲子真好听,就是稍嫌忧伤了点,是夫人所作吗?”
夫人微微颔首,低声道:“臣妾胡乱谱写的,倒叫相公见笑了。”
“哪有,夫人过谦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刘旭笑道。
没有和夫人多接触,转变太快会让人怀疑的,刘旭又和夫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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