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们正感到疑惑时,从天空“扑嗒扑嗒”地落下一片鸟屎。转眼的工夫,就将强盗和大船弄得脏兮兮。强盗们挥动着武器,挥赶着鸟群。
鸟群却不依不饶地盘旋在强盗们的头顶上。
哇哇落在了桅杆的顶上。它展开翅膀,叫了两声:“哇!哇!”
鸟群“呼啦”一声响,全都落在了帆上。它们用爪子死死地抓住帆、桅杆,或帆绳。
哇哇又叫了两声,强盗马上看到了一个情景:
所有的鸟,无论大小,都在一个劲儿地啄那帆!
强盗们全都愣住了!
等他们清醒过来,那一页大帆早被鸟们啄了个稀巴烂,几乎一丝不剩。刚才还在迅猛前进的大船,一动不动地停在水面上。
鸟们啄帆时,哇哇一直叫着:“哇!哇……”
哇哇歪着脑袋,看了看实际上已经根本不存在的帆,展开翅膀飞了起来。随即,所有的鸟也都飞了起来,越飞越远。不一会儿,鸟群就消失在了天空。
一个强盗对破帽子说:“我看出来了,那只站在桅杆顶端的大黑鸟是这群鸟的头儿。”他看了看那帆——那帆像完全打开的窗户。他指了指空无一物的天空:“那鸟,好流氓呀!”
破帽子只好命令强盗们拿起桨,拿起橹:“这船一刻也不能停留!”
那时的乌雀镇,男女老少都在挖陷阱,还有人在织网。一个被镇长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傍晚时快马回到镇上,报告了强盗船的大帆被啄烂了的消息,并推测,强盗今夜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乌雀镇。
镇长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今夜接着挖、接着织。”
强盗们在经过四个小时左右的荡桨、摇橹之后,已浑身大汗,力气也渐渐耗尽。破帽子一边叫骂着一边催促,大船才勉强往前行进着。
太阳还有一竿高时,无论破帽子怎么叫骂,强盗们也不动弹了。桨停了,橹歇了,大船顺风往岸边漂去,最后靠边。
岸上是一片树林。
歇了一阵的强盗们这时纷纷爬了起来,跳进河里。出了一身臭汗,加上衣服落了鸟屎,现在他们要好好洗一洗身子,再好好洗一洗衣服。趁还有太阳,将衣服晾到树枝上,过一会儿也许就能干了。
他们脱得精光,站在水中,将衣服全都洗了,包括裤衩。四周没有人影,他们光着屁股爬上岸,把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了树枝上,又重新退回到水里。
哇哇带领庞大的鸟群,从树林的那一边由低向高地飞起,很快地飞到了林子的上空。
“那群鸟!”一个强盗看到了,大声叫起来。
“哇!哇!”哇哇叫喊着。
“这个流氓!它又来了!”
所有的强盗都站在水中,仰望着鸟群,但没有一个人能猜到它们要干什么。
鸟群在水面上盘旋了两圈之后,哇哇身体一个倾斜,飞向树林,一个俯冲,用嘴叼起一件衣服,然后脑袋抬起,直向高空飞去。
强盗们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向岸上爬去。
但,还没等他们爬到岸上,晾在树枝上的所有衣服都被大大小小的鸟叼到了天空。
“我的衣服!”
“我的裤子!”
“我的裤衩!”
他们忘记了一切,赤身站在那里,在地上跳着,挥动双臂,向鸟们呼喊着。
路上的行人、地里干活的人、行船的人,都在看着天空中这奇怪的情景:一个有很多裤衩的天空。
五六个放羊的孩子出现了,见一群光屁股的人在那里蹦跳,禁不住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强盗们也知道害羞呢!一边看着那些笑得要死要活的孩子,一边用双手捂在腹下,赶紧“扑通扑通”地跳到水里。
天快要黑时,他们才哆哆嗦嗦地爬到岸上。
半夜,他们去附近的村庄,又偷又抢地搞了一些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勉强穿上了。
现在,他们离乌雀镇还有很远的路程呢。
此时的乌雀镇,人们连夜在挖陷阱、织网子。
强盗们累了,在林子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只好丢开大船,改从陆路往乌雀镇走。陆路很难走,不时要穿过长满荆棘的荒原,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群强盗,天黑之前也没有走出荒原,只好在荒原上又呆了一夜。
天都大亮了,强盗们还东倒西歪地躺在草丛里。
负责做早饭的两个强盗支起大锅后,翻过一道土坡,找柴火去了。
一袋粮食,躺在大锅旁。
东方的霞光里,又出现了鸟群。
强盗们谁也没有觉察到鸟群又飞临到他们的上空。
他们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般。
哇哇的鸟群无声地盘旋着。
第一个落在地上的是哇哇。它摇摇摆摆地走向了粮食袋子。它跳到了袋子上,不一会儿工夫就用嘴解开了扎口袋的绳子,银子一般的大米水一般从口袋里泻在了地上。
哇哇啄了几粒大米飞到了天上,而其他的鸟一起落到地上抢啄着大米。
鸟们互相踩挤,就像翻滚着的浪花。
哇哇独自盘旋在天空。
几只大鸟叼住米口袋的底部,一起用力向后拖去,口袋里的粮食撒了一路。
两个到土坡边寻找柴火的强盗回来了。等他们赶到时,那袋子里的大米几乎都已被鸟们吃光了。
饱餐了一顿的鸟们心满意足地飞到天上。
该回乌雀镇了!
哇哇叫了两声:“哇!哇!”
那两个强盗冲着哇哇大声叫道:“你个流氓,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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