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晸的问题，苏牧摇了摇头，道：“学生并不知晓。”
赵晸闻言也不意外，道：“朕听闻你在拜师蒙郎中之前，就已经有一位老师？”
苏牧微微颔首，道：“没错，不过学生的老师只是一山野散修，入不得陛下的眼睛。”
“山野散修？那可未必。”
赵晸冷哼一声，看向苏牧，苏牧顿时感觉一双巨眸从时间长河之中睁开，看向自己。
与此同时，大殿中央的水池中顿时开始播放苏牧抵达大秦之后的场景，却是声色俱全。
只是无一例外，但凡涉及到苏牧的话语或者场景，都会变得模糊不堪，声音更是听不见半点。
“大秦没有人能够在朕的面前掩饰自己的过去，而你却是一个例外，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岂是一介山野散修能够教出来的？”
听到赵晸如此之说，苏牧不由无奈。
看这样子，赵晸必然是掌握着某种直接涉及时光的神通，比起寻常的卜算之术还要厉害的多。
不过相应的，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
原本苏牧还以为赵晸只是痴迷卜算之术才会导致寿元无多，没想到竟然是神光神通。
他自信自己的变化之术无人能够看穿，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漏出了马甲。
不过，赵晸既然没有点出苏牧的身份，那便说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陛下既然不相信学生，学生也不再多解释，只是不知道陛下今日召学生前来，所为何事？”
“你既然能够通过不周试炼，无论是是何来历，朕便不会怀疑于你。”
赵晸闻言转过身，看着面前刻画着大秦疆域的浮雕，道：“朕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朕的这片江山，未来数谁？”
苏牧闻言不由一阵错愕，道：“陛下，这种事情貌似不是学生可以品评的。”
赵晸双眼微眯，道：“现在，朕允许你说。”
苏牧闻言默然，看着赵晸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这才朗声道：“皇子磐为人宽厚，可为人君。”
“呵~为人君者，宽厚可不是什么优点。”
赵晸一甩衣襟，转过身来，道：“你如今身居四大神煞，在我大秦史上也是绝无仅有，可愿入朝为官？”
果然来了！
苏牧闻言双眼一凛，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学生资历尚浅，当不得陛下如此厚爱。”
赵晸微微颔首，道：“既如此，那朕便封你为皇子伴读，每日入宫陪同皇子修行。”
言罢，赵晸便是回到原位批阅起奏折来，丝毫没有再理财苏牧的意思。
苏牧见状不由一阵无语，但是碍于如今的身份也是不好多言，朝赵晸行了一礼便是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便是看到赵高正立于门外，看到苏牧出来当即迎了上来，道：“恭喜苏先生了，陛下可是从未亲自册封过皇子伴读的。”
苏牧闻言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道：“赵大人好耳力，不过如此行径，陛下不会怪罪么？”
赵罗淡淡一笑，道：“苏先生说笑，咱家所为皆是在陛下眼中，若非陛下允许，下臣又岂能听见。”
苏牧闻言恍然，想想也是，赵罗身为赵晸的心腹，这皇宫之中能够瞒过他的怕是没有多少。
反观赵晸，有那般直接窥探时光的神通，自然不担心赵罗知道了多少。
想到这，苏牧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若是赵罗的黄泉和宋离与赵石遇刺有关，赵晸没理由看不到才是，虽说赵晸儿女不少，但应该也无法容忍才是。
除非……
苏牧回身看了眼身后的阿房宫，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阵凉意。
皇家，还真是冷漠啊。
“苏先生伴读的文书和令牌咱家会让人送去学宫，之后苏先生便能自由进出皇宫了。”
许是注意到了苏牧脸上的异样，赵罗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早就听皇子亥提起苏先生，如今一见的确非凡，下臣让人在皇子亥的寝宫准备了些许小菜，苏先生可愿意前去小酌几倍？”
听到赵罗如此直白的拉拢，苏牧也是有些惊讶，而赵罗也是丝毫不避讳，道：“苏先生如今身为皇子伴读，但陛下并未指定哪一位，皇子亥可是对先生颇为欣赏的。”
苏牧闻言恍然，笑道：“赵大人过誉了，皇子亥已经有了张意这位纵横家高徒的帮助，苏阳就不去献丑了。”
苏牧朝赵罗拱了拱手，道：“苏阳今日初次参加不周试炼，有些疲累，就不多叨扰了。”
听到苏牧如此之说，赵罗脸上笑容依旧，道：“也是，是咱家有失考虑了。”
说完，赵罗对着一旁招了招手，早就等待在一旁的马车当即驶来，而赵罗也是朝苏牧拱了拱手，道：“咱家尚且要在陛下身前服侍，就不送苏先生了。”
苏牧微微颔首，也不客气便是跨上马车迅速远去，而赵罗则是在目送苏牧远去之后，这才悄然返回殿内。
“陛下，他走了。”
赵晸微微颔首，头也不抬，道：“他拒绝了你的拉拢？”
赵罗轻轻一笑，道：“陛下英明，奴婢只是想给皇子亥找些玩伴罢了。”
赵晸抬起头，瞥了眼笑吟吟的赵罗，道：“玩伴？亥儿前些日子他胡闹了些，让他收敛收敛。”
赵罗闻言也不反驳，道：“奴婢明白，皇子亥最近已经开始改进了。”
赵晸点了点头，道：“那几个孽子背后的处理的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无人会知晓他们的去处。”
“很好。”
赵晸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书册放下，道：“姚广被杀一事，可查清楚了？”
听到赵晸询问此事，赵罗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道：“并无线索，下手之人在那之后再没有出现过，奴婢正在派人抓紧调查，不过可以确定姚广是死在仙家法宝之手。”
赵晸眼中闪过一明一暗两道光芒，看着大殿中的水池，许久才开口道：“务必将他给朕找出来，朕不希望有仙人在我大秦附近出现！”
“奴婢明白。”
赵罗微微颔首，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赵晸，当即从一旁取过一个瓷瓶送到赵晸面前。
“陛下，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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