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的。”
吴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双眼微眯仿佛是在慢慢品尝，道：“百家争鸣可不是说着玩的，不过现在嘛……”
吴胜顿了顿，伸了个懒腰，道：“各家斗了这么多年也都腻了，毕竟偏安一隅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吴胜如此之说，苏牧微微颔首，却是不由想起了外界关于现任秦皇的一些传说。
许是血脉实在太过优秀，历代秦皇皆是励精图治，将秦朝建设的越发强大，但真正让秦朝坐稳第一皇朝位置的，还是要数现任秦皇。
赵晸。
赵晸的出身并不算高，乃是上任秦皇和一名歌姬所生，在血脉至上的皇族中绝对算得上低贱。
但就是这样一个毫无背景之人，却是一路披荆斩棘，打败了无数对手登上皇位，更是一举平定了国内所有动乱，将诸子百家尽数收服，连门派典籍也是尽数收入稷下学宫之内。
如此传奇的经历自然引得外人无数猜测，有说是当朝左相吕文狸猫换太子的，有说是别朝扶持来侵吞大秦领土的，众说纷纭。
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赵晸开辟了如今的盛世局面，功盖千秋。
只是以一朝之功尽几朝之事，这盛世下怕是也隐藏这不少问题啊。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吴胜，苏牧略一思忖，道：“秦皇如此雄才大略，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现任太子的压力想必不小吧。”
听到苏牧如此之问，吴胜双眸一亮，正色道：“那倒不是，虎父无犬子，太子虽回朝不久，但上手极快，加之为人宽厚仁德，无论是朝中还是百姓，皆是对其赞叹有加，若是能登上皇位，未来必然也是一位仁君。”
吴胜说的无比诚恳，苏牧也知晓其不似作伪，但总觉得吴胜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在想到那位十三皇子，苏牧隐隐有所猜测。
若是能登上便是仁君，那若是不能登上呢？
想到赵石竟然被卷入这种狗血的皇位纷争，苏牧不由的有些无奈。
以赵石的性子，应该更喜欢当个普通修士吧。
至少，自在一些。
看到苏牧若有所思的样子，吴胜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道：“坏了，光顾着和苏兄闲聊，险些忘了正事。”
“正事？”
苏牧闻言有些疑惑，尚未询问，吴胜已经结好账准备离开。
“是学宫的小考，苏兄若是有兴趣可以虽我一起去看看，具体的路上再说。”
吴胜估摸了下时辰，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番，便是邀请苏牧一同前去，而苏牧只是略一思忖，便是答应了吴胜。
学宫，指的自然就是稷下学宫了，吴胜既然在里面求学，必然对赵石的处境有所了解，即便不是，也能帮助苏牧了解大秦的基本情况。
虽说苏牧很想直接找到赵石询问，但以赵石的性子，怕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他，还是先自信了解一番再说。
两人起身离开，快步朝城外走去。
也不知吴胜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着急，前进速度一提再提，不过苏牧也不着急，始终稳稳的跟在吴胜身后，保持着半步距离。
既然吴胜将自己当成了纵横传人，那就将错就错，一味藏拙只会让人轻视，届时再想要打探消息就没那么轻松了。
不多时，吴胜终于在一片田地前停下，只见田地间已经有不少衣着和吴胜一样的男女挽着袖子裤腿在田里劳作，似是在种些什么。
吴胜的到来并未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只有近处几人察觉到吴胜的气息抬起头看了眼，打了个招呼便是继续埋头种地。
吴胜四下观望了一番，确认在场的只有学子之后，这才重重呼了一口气，道：“呼~还好赶上了，否则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苏牧环视一圈，道：“吴兄你说的小考，莫非就是，种地？”
吴胜闻言咧嘴一笑，道：“我是农家弟子，小考自然是和种植有关，不过我是来尝试新研究出来的灵植的，比种地要难上一些。”
说着，吴胜便是寻了一处无人占据的空地，十分熟稔的犁地、播种，浇水施肥，俨然是没少干这些事。
一套流程完毕，吴胜又是寻了几处空地种下种子，随后便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往几处种子上方分别滴上一滴，就是将其收了起来，脸上满是肉疼。
随后，那些才刚刚种下的种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起来，不多时便是长成了一株株嫩芽。
“啧……道家这个宙光水还真好用，就是太贵了些，玄嵩这个牛鼻子真是黑心，下次一定要好好宰上一顿。”
吴胜收起瓷瓶，便是开始逐一检查嫩芽生长的情况，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松下来，坐在一旁等待，只是嘴里依旧还在不断的念叨。
苏牧抬眼看去，发现其他人也是如此，不由问道：“吴兄你们莫非是要等到这些灵植成熟？”
吴胜的宙光水显然是具有加速生长的功效，但苏牧也看得出来其效果至多只能到这一步，再多就需要灌溉更多的量。
只是看吴胜的样子，这宙光水显然十分昂贵，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了。
吴胜闻言当即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我们只需要看看其一开始的生长情况，剩下的需要等先生来了再说。”
苏牧微微颔首，看着周围依旧还在忙碌的一众农家弟子，道：“吴兄刚才说这是学宫小考，这稷下学宫的小考为何不在学宫内举行，反而要特地跑到东郡来？”
吴胜笑了笑，道：“看来苏兄你之前真的是一心隐居，不闻外事啊。”
苏牧淡淡一笑，道：“师尊不喜外人，苏某自小便是过得与世隔绝的日子，对外知之甚少，还望吴兄解惑。”
吴胜点点头，道：“稷下学宫初创之时，大祭酒便是定下规矩，一年两小考，三年一大考，大考乃是由学宫举办，而小考则是由各自的仙神决定。”
“我们农家研究的大多都是灵植，对突然要求比较高，学宫内虽然也有灵田，但还是比不得魁隗城来的好。”
“毕竟，这里也是受过祖师神农氏赐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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