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牧如此之说，马元手上动作一滞，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道：“伤势？你又是从哪听来的胡话？”
“是吗？那或许是我搞错了。”
苏牧耸了耸肩，并未纠缠不放，拿起桌上酒壶给自己倒上一壶，道：“对了，马老你可有白泽的消息？”
见苏牧没有追问，马元悄悄松了口气，答道：“那小子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老夫特意嘱托人找过，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说不定被哪家的小姐看上，当上门女婿去了。”
苏牧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要说泡在哪家青楼里还有可能，上门女婿的话白师兄怕是还没这个胆子。”
马元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青莲剑阁那个小女娃娃可不是什么善茬，难怪白泽这小子不敢冒头了，怕不是在躲着她。”
苏牧淡淡一笑，道：“或许吧，白师兄的心思我一向是猜不透的。”
“那倒是，白泽那些小子的鬼心思的确是不少，不过，要说猜不透，还是得看你。”
马元上下打量了苏牧一番，感受着即便被可以压制但依旧能给人带来强大压力的恐怖威压，不由咂舌道：“听说你连释武尊的降神分身都打败了，你一个才修炼了十几年的小娃娃，到底是什么做到的？”
“马老你从哪里听来的？”
苏牧闻言微微皱眉，很快便是想通了这消息的来源。
嵇秀和贾仁。
他和释武尊的战斗并没有多少人在场，唯一有可能泄露消息的，就只有这两师徒了。
虽说后面为了斩杀昊天，苏牧也有展现实力，但嵇秀两师徒这样刻意传播，却是有些捧杀的意思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马元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苏牧的神情，不由正色道：“释武尊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你打败释武尊的消息不用多久就会传遍大虞，日后怕是没有宁日了。”
“无妨，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开大虞了，随便他们的吧。”
苏牧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而马元也是很快猜出了苏牧的去处，道：“你是要前往大秦？”
“嗯，其实我早就有计划，只是一直拖着，现在时机成熟，正好也出去走走，这次来就是向马老告别的。”
说着，苏牧取出一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酒坛，道：“别说我不够意思，这坛酒可是青莲掌教最新酿制，一般人可是拿不到的。”
马元闻言双眼一亮，当即从苏牧手中抢了过去，揭开酒封轻轻一嗅，便是露出一幅满足的笑容，连忙将酒封盖上。
“果然是好酒！你小子那还有多少，还不赶紧都拿出来孝敬老夫。”
苏牧闻言不由失笑，道：“这酒后劲不小，马老你还是悠着点好，毕竟……”
“有伤之人可不适合这么喝酒啊……”
说着，苏牧轻轻拍了拍马元的手掌，一道黑色剑炁便是顺着手臂从马元那流入苏牧掌心，被后土神煞困着难以逃脱。
正是戮仙剑炁。
戮仙剑炁离体，马元的脸色立刻好了不少，但神色却是无比凝重，道：“你都知道了？”
“之前还不确定，现在就确定了。”
苏牧一掌捏碎戮仙剑炁，看着一脸错愕的马元，道：“剑炁已除，马老你只需静养些时日就能复原，不过以后若是没事，还是不要乱跑了。”
说哇，苏牧便是如同来时一半，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在院中淡淡回响。
“替我向白师兄问好。”
马元在原地呆立许久，直到苏牧的声音彻底消失才缓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唉，老了，老了啊……”
……
秋叶郡上空，苏牧默默注视着马元缓步回到屋内，随后便是取出了一张青铜面具。
北方七宿，正是玄武面具。
当初在寂灭之地和玄武交手时还没感觉到什么，在三仙山亲自与四象交手之后，苏牧就是隐隐有些猜测，刚才从马元体内摄取出来的戮仙剑炁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玄武，便是马元。
虽说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而且四象之中的熟人还不止马元这么一个。
看马元刚才的神情，另一名四象-朱雀，应该便是他苦寻许久的白泽了。
短短时间，白泽就从二十八宿爬到了四象的位置，想来这些日子的经历也是颇为精彩，虽说苏牧不清楚白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能够确定白泽的安危已经足够了。
苏牧收起面具，看了眼头顶西斜的大日，便是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秋叶郡镇魔营地而去。
……
顺天。
落乌山。
镇魔大营。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苏牧不由产生了一种游子归乡的错觉，但很快便是收敛了起来，直奔无咎居而去。
和他离开时一样，无咎居并没有丝毫变化，推开大门更是立刻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满是生机的灵气。
“呱呱。”
察觉到苏牧归来，因为不喜海岸气候而被苏牧送回来的三足玉蟾顿时清醒了过来，一蹦而起落到苏牧肩头，有些亲昵的蹭了蹭苏牧。
苏牧轻轻拍了了玉蟾的脑袋，走到人参果树旁，看着同样晃动枝干表示欢喜的人参果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道：“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这样我也能安心给你们换个新家了。”
说着，苏牧便是将人参果树和玉蟾齐齐收入了回收空间，随后便是拔地而起来到无咎居上空，看着下方依旧灵气昂然的无咎居，突然一掌挥出。
轰隆隆……
偌大的无咎居顷刻间化作了灰烬，而巨大的动静也是吸引了镇魔卫的注意，纷纷前来查看，看到是苏牧之后才撤离了开来，只是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镇魔大营闹事，原来是苏老弟。”
一道苍老身影顷刻而至，正是辞去丹器楼主管之位的黄巍，在看到苏牧之后，脸上却是罕见的露出了一丝遗憾。
“你说你，辞官就辞官嘛，殿下也没说要让你退出镇魔营，好好的拆自己房子干什么？”
苏牧闻言眉毛一扬，这马和好高的效率，早上才把辞呈交给他，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
还是说，是杨信故意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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