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墨夜如血!
血腥的气味在黑夜之中弥漫，融合海风的侵袭，飘散在风号之内，蔓延在城市之中。
远处殷郊所在，目光平淡看着眼前一切，而在此时更是直接挥手，打出一道人道之力，直接将这海风逆转。
“这就是你说的敬畏？”
李冉婷冷冷说道，全然没有将自己当做一个丫鬟。
“怎么难道你不觉得，夜色之下，涤荡人间的邪魅很让人舒爽吗？”
殷郊反问道。
在他降临此地的一个瞬间，心中就感受到了地脉传递过来的信息，这些人.....已经为地脉所弃。
尽管有的未曾沾染人怨，但却已经不为人心。所以这样的人，在殷郊心中死有余辜。甚至包括唐海李尔等人在内，殷郊同样能感知到他们已经被地脉所弃。
只是如今正在用人之际，殷郊也就未曾过分计较。
“邪魅？你真是可怕！”
李冉婷嘴中说出殷郊说出的词汇，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她觉得，此时的殷郊实在太过冷漠，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应有的情绪。面对这血腥的屠戮竟然还会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这让她心中感觉到恐怖。
殷郊轻笑摇头。
毕竟两人所在的层次不一样，看待问题的本质方向，也根本不在一个立场。
殷郊两世以人道超脱，此时与地脉天然亲近。
换而言之，若是殷郊想，重修圣皇决，依旧可以作为人道之主。不过如今时代不同，殷郊也不想打破这平衡，所以更崇尚凡人求仙之路。
他可为人道主，但却不似之前，直接成为人道共主。也就是说，此时的他会以人为根本，而不是以掌控人道为根本。
但殷郊依旧可以掌控人道气运的力量，有人道鼎在，地脉的力量随时可以调用。
所以地脉传递给殷郊的信息，殷郊能够一目了然。虽然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做过什么，但地脉所弃，于殷郊眼中看来，同样已经被摒除在‘人’之外。
而李冉婷却是不同，虽然他也同样见过生死搏杀，但像现在这样的血腥屠戮，她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泯灭人性的做法。而这一切的主导之人，却是殷郊。
“纵杀万分恶，能得一份真。有何不可？”
殷郊自语，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好像对李冉婷解释。
“万分恶？一分真？你还真是自大，你凭什么来定他人的命运。他们是善是恶，自由天道轮回。你也是个修者，修者就该顺应天意。你这是罔顾天意，凭借自己的意志，就践踏别人的生命。”
李冉婷说道。
她的情绪很是激动，甚至带着一种想要远离殷郊的想法。
殷郊昂首，看向虚空，眼中闪过一道不知名的光芒：
“天道已经不复存在。我的意志终将凌驾天地之外，纵横寰宇之间。”
殷郊不理会李冉婷，淡淡说道。
李冉婷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一番斥责，反倒迎来殷郊的这种狂妄回应。
“疯了，你真是一个疯子！”
李冉婷说道。
除了这个形容，她已经找不到更为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
但无论他怎样，殷郊都不为所动，而是直接看向了君行楼的方向。
此时，君行楼前已经渐渐接近尾声。唐海一人纵横，怒杀千人，直接将张龙和高阳两个势力一扫而空。
而李尔，此时也同样将张龙抹杀，带着两个头颅朝着殷郊慢慢走来。
“见过楼主！”
李尔直接行武者之礼，将两个头颅丢在殷郊的面前，双拳一握。
“嗯！”
殷郊淡淡嗯了一声。
但李尔听来却是大喜。
尽管殷郊回应冷淡，但却已经表明，殷郊已经将他接纳。
“楼主，这两人的背后还有一个极为强横的存在，不过当然，在楼主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
顺势，李尔直接说道。
“强横？是武者？”
殷郊反问一句。此时对于这世界之中的神秘力量，他了解还太少，而真正能引起他心思的，不过就是能够一战的人。
今世与之前不同，他想要寻仙路，就要一步步稳扎稳打，以凡人之身，证无上之道。
“这一点老朽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人的存在十分神秘，曾拉拢过我几次，不过都被我拒绝。比人究竟是谁，我不曾知晓，只是知道这人姓杨。”
李尔继续说道。
殷郊点点头，并未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对方是谁，就会有所改变。纵然此人手段滔天又能怎样，在殷郊的眼中，一切都如泡沫，弹指间碾压。
正此时，将敌人杀戮一空的唐海也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殷郊身边，直接单膝跪下：
“爷，老奴幸不辱命！”
唐海说道，而后剧烈的喘息。
他虽然是大武师，在这群凡人之中接近无敌，但终究是还是肉体凡胎，不能借助天地的力量。别说是他，就算是宗师，想要做到力量生生不息，都做不到。唯有达到先天之境，方才有可能。
殷郊淡然一笑，显然对于唐海的做法极为满意。
“今日一战，你力量耗尽。定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殷郊淡淡的说道。
不错，刚才唐海一番杀戮，除了他自己心中的痛恨之外，更为主要的.....却是殷郊的命令。
所以刚才在厮杀的过程之中，除了张龙和高阳两方面的人马之外，就算是金龙帮之前人也有很多死于唐海之手。
唯独一些名不见经传，甚至刚刚加入金龙帮的人，才保留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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